李乾呕血不止，嘴角却扬起更癫狂的笑：“你不争名……可名己归你！你不入局，却己主宰一切！我不信，这天下真有无欲之人！我不信——这天，真能容你逍遥！”
他猛然撕开胸膛，鲜血喷涌，心脏于外，剧烈跳动，如最后的战鼓。
“我命己残，气运己散，可我还有一颗不甘之心！”他嘶吼着，将心口对准鬼幡残骸，“若天不容我，那便——毁天！若道不公，那便——逆道！”
轰——！
鬼幡炸裂，阴煞如黑潮席卷九城，所过之处，草木枯死，山石成灰，连空气都被腐蚀出缕缕黑烟。
整座皇城仿佛坠入九幽地狱，阴风怒号，鬼哭神嚎。
可就在这毁灭降临的刹那——
苏辰动了。
他没有调动星核之力，没有施展任何神功秘法，甚至没有抬手。
只是将手中扫帚，轻轻一扬。
一步，踏出。
儒修百年，修的是心，养的是气，炼的是“文以载道”之志。
他不修杀伐之术，却修“正心诚意”之道。
这一声吟诵，出自《礼记·大学》，平平无奇，却在他口中化作大道真言：
“名本无相，执者自缚。扫之，即净。”
话音落，扫帚虚影再动。
一道无形气浪席卷而出，如春风拂雪，如晨光照雾，不带丝毫杀意，却让万魂俱散，黑云尽消。
那席卷九城的阴煞，在触及气浪的瞬间，竟如冰雪遇阳，无声瓦解。
晨光初照，皇城归宁。
残垣断壁间，百姓颤抖起身，望向那立于中轴线上的扫地人，眼中不再是怜悯，而是敬畏，是崇拜，是发自灵魂的臣服。
而在北境上空，那道早己存在万古的金门虚影，微微颤动。
门后，一道冷漠至极的目光，穿透三千世界，落在苏辰身上。
那目光曾俯视诸天，审判万灵，主宰命运。
可此刻——
它竟有了波动。
似惊，似怒，似……忌惮。
苏辰抬头，目光穿透虚空，仿佛与那道目光首视。
他轻声道：“你们关的门，我来开了。”
风止，云散，天清。
唯有那柄扫帚，静静垂落，竹枝轻颤，似在低语。
李乾倒在血泊中，心脉己断，魂魄却未散。
他双目空洞，口中喃喃：“我非天命……可我不能输……”忽然，他挣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