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却忽然抬手，扫帚轻轻一挑。
“砰！”
那命牌残片竟凭空震飞，越过人群，落入他掌心。
全场骤然死寂。
黑袍人惊怒：“你……你无命牌，不得参与交易！”
“无命之人，竟敢夺命？”一道冰冷声音自高台传来。
命商人端坐黑石之上，双面铜面具下，腐烂与俊美交映生辉。
他左手轻抬，青铜命秤轰然一震，秤盘空空，却泛起层层黑雾，仿佛要将苏辰从现实中抹去。
“你触犯鬼市铁律，扰乱命运交易。”命商人声音如万鬼低语，“来人，剪他一丝因果，让他尝尝，逆命的代价！”
话音未落，黑剪一挥！
虚空裂开一道血缝，一根猩红丝线如毒蛇般射出，快若闪电，首刺苏辰心口！
那一瞬，整个鬼市仿佛静止。
孤魂小七尖叫出声，命织娘手中银发骤然绷断。
可苏辰——未曾闪避。
血线缠上他右手手腕，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神魂：他幼时家族被屠的火光，母亲临终前的手印，藏经阁百年孤灯下的背影……那是因果之力在追溯他的存在，欲以反噬将他撕碎！
剧痛如亿万根针扎入灵魂，神魂震荡，几乎溃散。
但就在下一息——
“嗡！”
他体内道体轰然共鸣！
琉璃文火自丹田升腾，如朝阳破雾，寒髓之气逆冲西肢百骸，阴阳交汇，化作一道玄奥阵纹，在体内悄然运转。
那阵纹古老而神秘，正是百年签到所悟的“道体温养大阵”，可纳天地异力，化为己用！
而此刻，这阵纹竟将那入侵的因果之力——尽数导入阵中！
血线剧烈震颤，仿佛被某种不可理解的存在吞噬，竟开始倒流！
命商人猛然站起，面具下双瞳骤缩：“不可能！无命之身本不该承载因果，更无法转化反噬之力……你……你竟将因果炼作了道蕴？！”
他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苏辰缓缓抬头，眉心火光隐现，手腕上的血线寸寸崩断，化为黑烟消散。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扫帚，轻轻拂去一粒尘埃，语气淡漠如雪落古寺：
“你说我无命……”
他抬眼，首视高台之上那执掌命运的王者。
“那今日，我就用‘无命’，砸了你的命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