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终于把烟袋锅从嘴里拿开，在鞋底上磕了磕，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啥幽灵不幽灵的，娃娃瞎起名。那就是个‘穿堂风’。”
穿堂风？？？
马跃一脸懵逼：“爷爷，您说啥呢？那是我在游戏里自创的绝招！”
老爷子哼了一声，慢悠悠站起身，佝偻着背走到石桌前，拿起那枚被熏黑的“马”，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抹，黑灰消失，棋子恢复原状。
“自创？你小子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老爷子瞥了马跃一眼，“要不是你天天抱着那铁疙瘩（指游戏头盔）下棋，心神都快陷进去了，老子才懒得用‘神游引’帮你疏通疏通筋骨，免得你变成傻子。”
神游引？疏通筋骨？
马跃更懵了。
申华和苏婵心却瞬间了然。果然！马跃那触及规则的“幽灵跳马”，并非他自己领悟，而是这位神秘老爷子，通过某种方式，将一丝对规则的理解“嫁接”或者说“引导”到了他在游戏中的意识里！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传承方式，同时也是一种……保护？或者说，观察？
“前辈是用《神机·棋缘》作为媒介，在试验新的传承之法？”申华试探着问。
老爷子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重新装了一锅烟叶，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
这次，烟圈在空中缓缓变化，不再是文字，而是形成了一副微缩的、不断变幻的立体棋局影像！影像中，一枚“马”子正以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跳跃穿梭，仿佛在演绎着“穿堂风”的无数种变化！
“老法子，教不动榆木疙瘩了。”老爷子看着那烟圈棋局，悠悠道，“新玩意儿（指游戏），劲儿大，传得快，就是……有点扎手。”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幻宸塔的方向。
申华明白了。这位老爷子是一位隐世的棋道高人，他在利用《神机·棋缘》这个覆盖范围极广、互动性极强的平台，试验一种更高效、更适应新时代的棋道传承方式。马跃是他的孙子和试验对象。但显然，他也察觉到了幻宸科技和这个游戏背后隐藏的问题。
“所以，前辈也认为幻宸科技有问题？”林笑笑迫不及待地问。
老爷子吐出一个烟圈，烟圈飘到林笑笑的平板电脑上，屏幕瞬间闪烁了几下，出现一堆乱码。
林笑笑：“……”（╯‵□′）╯︵┻━┻我的数据！
老爷子慢条斯理地说：“娃娃，别总盯着那些花里胡哨的光。那铁疙瘩（服务器）里头，藏的东西，比你们想的……‘空’。”
空？
申华若有所思。是那种数据库里感受到的“空洞”感？
看来，这趟江城之行，钓出的不只是“幽灵跳马”，还牵扯出了一位隐世高人，以及幻宸科技背后更深的谜团。
这盘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