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去的那么快,连句话都没说,萧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这回没拦住。他伸着手,慢慢皱起眉头。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将来不好向莫小星交代,而是,铁蛋竟然真的愿意豁出性命去保护莫小星?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莫小星可以那么肯定的说,铁蛋会听她的话,不会成为他担心的样子。现在,他信了。文渊也没来及拦住铁蛋,他有些自责,早知道就不带他上山了,但他还是对礼晨风他们说:“下山吧,若是飞白能传信,也会让你们下山的。”只是,礼晨风他们几个却没有下山的意思。礼晨风:“文渊族长,再等一等。”文渊叹了口气。倒是萧策,他一把拎起路童,说:“曲飞白这些徒弟,一个个都是死心眼,文渊,不必和他们浪费口舌了,否则,一会他们该学铁蛋,排队跳下去了,把他们带下去再说。”路童挣扎起来,“我可没打算跳下去啊!你能不能别拎着我?”这样很没面子啊!师尊这么对他也就算了,怎么萧策也这样?关键都是他拧不过的大腿。谷辞也抓住关暝,他就客气多了,抓的是胳膊,“没错,下山去等吧。”乙青天突然狠下心来,做了决定,他抓住礼晨风的胳膊,说:“下山!这是我欠曲飞白的,不论如何,我会还给他,你们几个,先保住性命。”礼晨风不语。他也很清楚,现在理智一点,应该下山,只是……他们几个各自带一个人,文渊自然是要带别夕朝了。只是,不等他动手,别夕朝就看向他,那张脸略显冷漠,说话的语气倒还算温和,他说:“萧策族长,不劳你大驾了,此时我和师兄弟们不下山,也不全是因为师尊和师妹,还因为这古阵法,此间阴阳逆转,不知道要因此死多少人,坏了多少天地灵根。师尊必定就是因为这个留下的,师妹自然也知道,他们要做的事,我们也要为他们做,多谢你的好意。”文渊听了,有些感动,因为曲飞白他,到底是亲手带出了与他同进退的徒弟。但他却有些听不懂别夕朝的意思,于是问道:“你有这个心意就够了,你又能做什么?”别夕朝:“我还有一个办法,不知能否成功,但一定要试一试,萧策族长,请你们先下山去吧。”文渊实在不信别夕朝能有什么办法,他和萧策、谷辞三人都束手无策,别说是他了,他只觉得,别夕朝是年少意气,不知道其中厉害。正要劝时,萧策却先忍不住说:“小子,你礼貌吗?我在这呢,你面前的是文渊!”别夕朝一顿。文渊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别夕朝是认错人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路童还被萧策拎着,双脚离开地面,不舒服的很,他说:“你才不礼貌啊!我三师兄脸盲,连我师尊的脸都分辨不出,别说你了。”别夕朝却是马上恢复了冷漠的神色,他忽然飞身到了一旁空旷之地,祭出鸳鸯梭。那两只梭子随即转动起来。“嗖嗖嗖!”金线和银线不断飞出,在空中交织,越织越大、越织越密!那梭线宝光闪烁,从天上覆盖下来,不知道为何,那喷涌而出的黑气,竟然被隔断了!萧策:“这不是我给他的鸳鸯梭吗?他要干什么?”路童脸色一白,惊道:“糟了!”萧策:“什么糟了?”路童:“三师兄说,鸳鸯梭的金线和银线同时使用,能倒转阴阳,颠覆乾坤!只不过,他自己会……”萧策:“会什么?怎么不说了?”路童:“他会离开轮回,生死不由天!”萧策:“这是什么道理?我保管鸳鸯梭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不知道?”路童没有再回答,却是看向礼晨风他们,“怎么才能让五师兄赶紧停下来?”关暝:“五师兄从不听劝。”礼晨风却盯着别夕朝,说:“停不下来了,别夕朝用的是诅咒术,不能打断,否则也是害他,我们现在应该帮他,他施展起来,才能轻松一些。”路童和关暝不由的看向礼晨风。他们之间的默契,不必多说,便已经知晓,此时非得照礼晨风说的这样做了。两人点了点头,路童说:“那就快快行动!萧策族长,还请松手!”萧策紧锁着眉头,却松了手。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不该再阻止他们。他们自有一股不怕死的豪气,这豪气,却不是冲动,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胆气!他一时间十分欣赏,眉头舒展,沉声说:“既如此,你们去吧!”谷辞大概也有和萧策相同的感觉,便也不再强求,放了关暝。文渊嘱咐道:“量力而行,还需留下性命。”别夕朝手中掐诀,嘴里却低声念着长而晦涩的咒语,每念一个字,便感觉身体像是被逐渐分解一般,剧痛万分!他有点怀疑,若是等他念完了所有的咒语,自己是不是也会碎成无数血淋淋的肉块?鸳鸯梭的金线和银线一起用时,阴阳逆转,力量强大的不可思议,不是他一个肉身可以承受的!他现在只能咬牙坚持,只要能完成诅咒,就够了!后面的事,他是死是活,根本不想。正当他煎熬之时,忽然有一股力量冲进了他的经脉!随后,又有两人的力量,接力而来!一共是三个人,气息也很熟悉,是礼晨风和关暝、路童!他隐约听到礼晨风说:“别夕朝,不要分心,既然做就一定要做到,我一定会将你带下山,等你醒来,将来我们一道切磋剑术!”别夕朝的确安心了许多。礼晨风、关暝、路童,三人将灵力毫无保留的传给了别夕朝,他驾驭鸳鸯梭时,也确实轻松许多。渐渐地,那坑洞中疯狂泄出的黑气减弱了、变少了,到了最后,竟似偃旗息鼓一般,幽幽的缩回了坑洞之下。:()小师妹别浪,师尊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