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空点开，季衍提醒：“糖糖，慢点，你超速了。”
唐棠再次挂断。
大概过了五分钟，狗男人的车突然从后视镜里消失了，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心，只听一阵刺耳的警笛由远及近。
她被交警抓了。
唐棠没带驾照，唐之舟的车被扣下，结局就是她垂头丧气地聆听警察教诲，而不远处，长手长脚的男人倚在车前，一边用余光盯着女人，一边通知唐之舟：“你车没了。”
“她开海里去了？”
“自己去交管所查。”
唐之舟一句话都不想说。
警察处理完，季衍推了推眼镜，整理仪容，上前接唐棠。
女人白了他一眼，不说一句话，不情不愿地上了车。她习惯性坐到副驾驶，屁股一挨到垫子就跟被针扎似的站起来，去了后排。
季衍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自然不敢逼她。他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转过头：“糖糖，现在能静下来听我说说话了吗？”
唐棠漠然地看着窗外，没有任何反应。
季衍没等到她的回答，只得先给她时间冷静。他安静地开车，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一个别墅区的楼王前。别墅装修成古典风格，华丽而浪漫，前前后后都载满了玫瑰，或红或黄或白，沿着山坡盛开。风吹过，空气中充满爱情的气息。
唐棠看到这一幕，终于稍稍变了眼神。
季衍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低声：“喜欢吗？”
唐棠又把脸扳起来。
她想到以前听过的那个八卦，宋家大公子在为喜欢的女人造玫瑰别墅，那个女人从头到尾就是她自己。
但他骗了自己这么久。
“糖糖，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你仔细想想，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是不是把我误认成为被导演诈骗钱财的投资人了？后来我听说你钟情于比你穷的男人，就把这个形象一直延续下来。”季衍耐心解释，“糖糖，我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唐家小姐的，我要知道那个人是你，根本不会取消联姻。”
“你能不能放过我们家？”唐棠突然开口。
季衍：“那不是我的意思。”
唐棠一脸漠然。
季衍想了想，问：“你知道盛唐集团的问题在哪儿吗？”
唐棠没吭声。
“你的父亲一心想重新占领高端市场，但你们的技术、后组资金都支撑不了他这个宏伟目标。他的一意孤行硬生生拖垮了你们家，但你哥是很明智的，他打算从盛唐集团独立出去，我会全力支持他这个决定。”
唐棠平时并不关注家里的生意，毕竟她是个连炒股都要赔钱的艺术生。季衍这样说，她却听明白了，转头看他：“所以，你们已经商量好了是吗？”
“嗯。”季衍颔首，突然觉得她眼神不对，赶紧补充，“糖糖，我们商量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我没有利用你威胁你哥的意思。”
他在放屁。唐棠心说。
季衍也知道自己在放屁。
这本来是他的后招，没办法，他知道唐棠身世的时候太晚了，那会儿宋霆已经同意宋浩枫收购盛唐集团的方案了。他一开始没插手，后面也不方便再插手，只好把重点放在唐之舟身上。
有一点点心虚，但他想对糖糖好这件事从来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