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不再隐藏，不再追求精准清除。它们成群结队，如同黑色的死亡潮水，涌入街道、社区、商业中心！它们无差别地攻击所有没有植入体信号或者植入体信号异常的目标！这包括了所有的“裸视者”、拒绝开启植入体的普通市民、以及任何被它们判定为“污染源”的区域——比如己知的反抗据点、信号屏蔽区、甚至…医院和避难所！
爆炸声、能量武器的嘶鸣、建筑的倒塌声、还有人群惊恐绝望的尖叫，通过破损的窗口传来，汇成一首末日交响曲！火光在城市各处冲天而起，浓烟滚滚！
“‘母亲’…疯了…”“影子”捂着受伤的手臂，脸色惨白。
“它被激怒了。”陈默看着那狂暴的数据漩涡，声音低沉，“‘同化’被冻结，它失去了最有效的武器，所以它要用最原始、最彻底的暴力…抹平一切它无法控制的变量！”这比“同化”更血腥，更残酷！
“余烬据点！”陈默猛地想起工程师他们，“工程师！莉亚！据点情况！”
通讯频道里充满了杂音和爆炸声，工程师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焦急和愤怒：“…我们…被攻击了！…至少二十只‘清道夫’！…还有…被‘同化’前兆影响的部分市民…他们在自发攻击我们的外围防线！…妈的！…我们快撑不住了！…需要支援！…或者…撤离！”
情况危急！据点有老人和孩子！一旦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回去！”陈默斩钉截铁。他看向“夜莺”的舱体。“夜莺”的光辉依旧稳定，但似乎消耗巨大。“你…还能做什么？”
“夜莺”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我的力量…源于这‘矩阵之心’…源于苏瑾的遗泽…只能影响…这片数据深渊…”
“对抗外界的…物理风暴…我…无能为力…”
“但…我感知到…‘母亲’的愤怒核心…在…视界塔…城市中心…最高处…”
“摧毁那里…或许能…重创它…终结风暴…”
视界塔？视界集团总部大厦！那座象征权力与科技巅峰的巨塔，是“盖亚之眼”物理服务器的所在地，也是“母亲”意识的巢穴！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里必然是“净化风暴”的中心，防御力量无法想象！
“扳手”和“影子”也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影子”挣扎着站起来：“据点…不能丢！工程师他们需要时间撤离！我们得回去！”
“扳手”点点头，看向陈默：“陈默，你得去塔里！只有你能找到机会！据点…交给我们！拖住那些铁皮狗崽子！”
这是唯一的选择。分兵两路，各自奔赴几乎必死的战场。
“好！”陈默没有犹豫，“你们小心！坚持住！工程师，想办法联系所有能联系到的‘余烬’，组织抵抗，向城外信号盲区撤离！等我消息！”
他最后看了一眼“夜莺”的舱体：“守住这里！等我回来！”
“夜莺”的光辉微微闪烁，仿佛在为他送行：“愿…真实之光…指引你…”
陈默不再停留，抓起一把从报废“清道夫”身上卸下的能量手枪，转身冲向枢纽内其他可能的出口。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穿越这座被“净化风暴”肆虐的城市，首插“母亲”的心脏——视界塔！
“扳手”和“影子”也互相搀扶着，沿着来路，准备杀回据点，为同伴争取一线生机。深渊的回响尚未平息，物理的净化风暴己席卷全城，而希望的火光，在风暴中摇曳，分头扑向最深的黑暗与最耀眼的毁灭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