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包装。看起来应该是草莓味的。阮笙撕开包装,闻了闻指甲大小圆滚滚的糖果。有一股甜甜的果香,但也不像是草莓香气。她嚼了嚼。跟一般的水果脆皮软糖没有什么区别,甜津津的。她给塞缪尔抽到的是金色糖果,白鸟吃下去之后反应很明显,脑袋耷拉了下去,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来祂吃的是怠惰糖果啊。阮笙沉思着,看到赫尔曼正在咬一颗红色糖果。“西瓜味吗?”她问。赫尔曼:“……你吃糖果还嚼的吗?”阮笙:“……”她把包垫在白鸟身下,转身拖了一把椅子到角落里,一个人面壁。赫尔曼不解道:“喂!!”“我劝你最好也这么做,”阮笙头也没回,只是说道,“万一等会我忍不住想要找你吵架,或者是揍你……我会忍住我自己的。”“嗤,不至于吧?这点情绪都按捺不了吗?”“你要是能按捺得了,就不会被停课一个月了。”“……”赫尔曼终于不说话了。阮笙背对着他,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她只是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慢慢地感受着自己情绪的变化。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陌生情绪在她的心底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绪,但是她本能地感觉到不妙。负面情绪会严重支配她的言行,阮笙赶紧吸了几口气,开始背诵药剂配表和公式,才感觉脑海里短暂地清明了几分。与此同时,反反复复、烦躁的脚步声响起了。她微微扭头,发现赫尔曼正在她对角线的角落不停地、反复来回走,似乎焦躁难耐。他吃的是暴怒吗?阮笙猜测。脚步声慢慢地打乱了她的思维,闯进她的脑海,把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混乱情绪再次挑动起来。很难说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情绪,阮笙只是看着那红发的少年,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一个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想法:她沦落到这种境地,有一半都是赫尔曼害的。他如果死了就好了。“吵死了!”阮笙被打扰得烦躁不堪,对着少年的背影喊道,“安静一点,不要打扰我。”脚步声停了下来。罗兰在神殿的治愈间看到昏迷的瓦丽塔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不过大多数是外伤,除了手腕处的骨折之外,治愈术可以轻而易举地抹除她的伤口。当然,不会是他来治愈。他只是坐在椅子上,看到了瓦丽塔醒来之后第一个惊慌,畏惧又怨怼的眼神。出乎瓦丽塔意料的是,他没有开门见山地问海洛茵的情况。他只是问道:“是从洋面上来的飓风吗?”瓦丽塔咽了咽喉咙,点点头。“谁救的你,还有印象吗?”“带队的老师吧……那个时候因为飓风,老师们决定提前返校。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几个同学抬的担架上。”罗兰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瓦丽塔瞪大眼睛,不可思议。这就问完了??“等等,神、神使大人!”瓦丽塔出声,“您……不问问我到底是怎么变成这幅样子的吗?您不想知道我任务的完成情况吗?”她的声音里含着最后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海洛茵和赫尔曼都失踪了,你的弩|弓被踩碎,手腕骨折,”罗兰偏头,“不难知道你的任务失败了。”瓦丽塔有点羞愧地低下头,抓紧了被子。“至于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的,”罗兰迈步走出门,背影毫不留恋,“我根本就不关心。”门被利落地合上。瓦丽塔好像时间静止一样维持了这个动作十几秒的时间,继而从喉咙里发出可怜的笑声。她抓着布料,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类似呜咽一般的笑声,脊背颤抖着,整个人像是蜷缩的虾在火中挣扎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德莱特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他的妹妹失踪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指挥皇太子生辰宴的帝都安保工作。他有几天没睡好了,听到这个消息更头疼欲裂。海洛茵,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我这边抽不出身来,学院方有在征集骑士吗?”“骑士这个时间点都有要务,”副官恭敬地回答,“我听说倒是有几个佣兵接了这个任务。”“能成为骑士的,大多不会选择当佣兵。”德莱特摇摇头,“……算了,就这两天。后天晚上我的剩余工作你来接手,收个尾就行。”“诶?”副官有些惊讶,“团长,您不请假去浮月森林找公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