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头，租客己经退后一步，重新站回门内。
“等等。”她往前半步，“这铃……是从哪里来的？”
“从一个没能完成任务的引魂人手上。”租客看着她，“他最后也没能带回那个人。但他留下了这个，说总有一天，会有人继续走完那段路。”
林小满的心跳慢了一拍。
她低头看着包，铜铃安静地躺在侧袋里，像一块普通的旧物。可她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比笔记本更沉，比地图更真实。
“你认识他？”她问。
租客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抬手，将门拉了一半。
“雾里的路不好走。”他说，“但你不是第一个走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林小满站在原地，风从巷口吹进来，掀动她的衣角。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她一首以为自己是独自启程的。
可从周予安开始，从那本书出现的那一刻起，这条路就己经有人走过。
她攥紧了包带，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了过去：“回来时，请还在。”
门内没有回应。
风铃晃了一下，发出极轻的一声“叮”。
她转身，脚步比刚才快了些。
走出十步后，她下意识摸了摸侧袋。铜铃还在，冰凉的金属贴着布料。她没再回头。
巷子尽头有公交站，末班车还没来。她站在站牌下，抬头看时刻表。下一班是二十分钟后。
她把帆布包换到胸前，双手环住，像是护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辆自行车从旁边骑过，车铃响了一下。她没动，目光落在地面上。
忽然，包里的铜铃轻轻颤了一下。
不是风。
也不是车轮震动。
那是一种节奏，像是回应什么。
她低头，手指刚碰到侧袋拉链——
铜铃又响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