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光线昏暗，仅能看清彼此轮廓。
萧璃月靠在岩壁上，肩头的黑血己凝固成块，她能感觉到萧璃梦的灵力正小心翼翼地探入体内，试图压制魔气。
“别费力气了。”她苦笑一声，“这蚀灵散是冲着双生契来的，你越运功，我们俩死得越快。”
萧璃梦的手一顿，眼眶泛红：“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等着？”
她能清晰感觉到姐姐的生命力在流逝，共享感知里的痛感越来越弱——这才是最可怕的，就像温水煮青蛙，等彻底感觉不到疼时，人也就没了。
林云点亮火折子，昏黄的光线下，苏砚正用布巾包扎伤口，动作却有些僵硬。
“苏长老，”他忽然开口，“方才打斗时，你看到张统领了吗？”
苏砚的手猛地一颤，布巾掉在地上：“你……你看到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不是错觉。那张统领是苏砚的师兄，当年还是她举荐给女帝的，没想到……
萧璃月闭着眼，听到“张统领”三个字时，指尖猛地攥紧。
三年前丢失的布防图，半年前被截的粮草，还有这次莫名其妙的围杀……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是他。”
她声音嘶哑，带着彻骨的寒意，“难怪我们的每一步都在夜殇算计里，原来是养了条毒蛇在身边。”
“女帝，”苏砚扑通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是属下识人不明，请女帝降罪！”她心里又悔又恨，若不是她，女帝姐妹怎会落入这般境地？
“起来。”萧璃月睁开眼，眸中己无波澜，“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她看向林云，“你储物袋里有‘清灵草’吗？或许能暂时压制魔气。”
林云连忙翻找，掏出一个小玉瓶：“只有三株，是之前在灵池秘境采的。”
“够了。”萧璃月接过玉瓶，倒出一株塞进嘴里，清凉的药性顺着喉咙滑下，果然让翻腾的魔气安分了些。
她将剩下的递给萧璃梦和苏砚，“省着点用。我们至少要撑到……”
“撑到张统领自投罗网？”林云接话道，他看着萧璃月眼中的精光，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
萧璃月点头，指尖在岩壁上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这山洞有个暗门通向灵脉源头，张统领一定知道。他若想立功，定会带着夜殇来寻暗门。”
她忽然笑了，带着几分狡黠，“到时候，我们就给他演场戏。”
萧璃梦眼睛一亮，共享感知里瞬间接收到姐姐的计划，疼得发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姐姐是说……”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萧璃月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不是想借夜殇的手杀我们吗？我们就让他尝尝，被自己人背后捅刀的滋味。”
洞外传来夜璃百无聊赖的哼歌声，夹杂着夜殇偶尔的呵斥。
山风穿过竹林，带着洞外的魔气与洞内的死寂交织，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这方寸之地悄然酝酿。
萧璃月看着妹妹眼中重燃的斗志，看着苏砚紧握佩剑的手，看着林云沉稳的侧脸，忽然觉得，
就算被魔气缠身，就算身边藏着叛徒，这场仗，她们未必会输。
毕竟，双生同心，其利断金。而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