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轻笑,好像早就知道这样的答案,他的呼吸喷洒在陆临岐的月退木艮:
“。。。这样也行。”
“你敢。。。你死定了。”
跟了人这么多年,季凛可以通过语调判断陆临岐的拒绝是红线还是可试探,他放低了姿态,好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哪怕他现在要做的事,和亵。渎自己的信仰也没什么两样。
“放心,我不会看你。”
陆临岐眼尾洇开薄红,泪痣浸在潮湿水光里。下。唇咬出深深齿痕,像雪地里碾碎的花瓣。
生理性泪水打湿睫毛,颊侧浮起有些病态的红,颈部绷紧。
偶尔,喉间压抑的气。息漏出半段。水光在眸底晃,偏偏不肯落下来——看的人喉头发痒。明明绷着嘴角,却因为整体的姿态透出艳。色。
“我爱你。”
雷声经过隔离变得模糊不清,陆临岐背对着他躺在大床,浴袍后领滑开,鸦羽般的发尾下,运动过后的皮肤泛着层薄红,像白瓷底下透出的釉色。
他半阖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连指尖都懒得动一下,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的猫。
季凛递水过来时,他连眼皮都懒得抬,看起来快要失去意识,含含糊糊地说:“……别吵。”
“陆临岐。”
“滚。。。”这句声音比之前更大了一点。
季凛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他俯身,在距离那节白皙后颈不远处停住。
“亲爱的。。。晚安。”
湿热的气息拂过皮肤,陆临岐的汗毛似乎竖起了。季凛心满意足地退回沙发,像条圈地盘成功的狼犬。
窗外雨势渐歇。
季凛在黑暗中睁着眼,听着床上人逐渐平稳的呼吸。
第一次听到陆临岐这个名字,伴随着桃色八卦。
“听说了吗?陆家那个养子,据说长得特别。。。有姿色,他爸。。。”说话的人压低声音,语气兴奋,“打算在生日宴上‘展示’他。”
或许是这句流言,季凛在那场无聊宴席上多等了一会。
他倚在二楼栏杆,百无聊赖地晃着香槟杯。水晶灯太亮,照得他有些厌烦,已经快要失去兴趣离场。直到大厅突然安静——
宴会的主角登场了。
旋转楼梯上,站着个穿白西装的少年。灯光从他发顶流泻而下,发丝像昂贵的绸缎,随着他下楼的动作流转着银河一样的光,衬得皮肤白得像初冬的新雪,却不显得病态。
灯光偏爱他,眼尾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瞳色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红茶色,右眼睑下那颗小小的泪痣,点破了过分精致的冷感,添了几分俏皮轻浮。
或许是抽条的时候,少年身量纤长,孤绝又脆弱。
陆羽带着年长者的微笑,手臂自然地环住少年的肩膀把人拉近,向满堂宾客宣告:
“这是临岐,今天的主角。。。。。。”
陆临岐嘴角挂着得体的弧度,眼底却没有欣喜的情绪,隐约带着些怒气,像冷笑。
季凛忘了呼吸,杯中酒液微漾。
陆羽还在滔滔不绝,手暗示性地在陆临岐腰。侧拍了拍。下一秒,变故陡生。
陆临岐毫无预兆地抬手,猛地抄起侍应生托盘里一杯斟满的红酒。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弧线,精准无比地泼在陆羽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写满惊愕的脸上!
“哗——”
高脚杯坠地碎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大厅里格外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