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晏抱她进了浴室,转身去拿卸妆了。刚才进门前还急不可耐,这会儿倒正经了。
盛意好整以暇地坐在盥洗台上,看他在掌心乳化卸妆膏,然后涂在自己脸上揉搓,力道正好。
“大小姐,还满意?”
她惬意眯眼。
他用沾湿的卸妆巾擦去她面上卸妆膏。这会儿她完全素着,皮肤格外透亮,毛孔在强烈的灯光下也几乎瞧不见。
像德化白瓷雕出来的美人。
卸妆后的她面目清纯的像学生,但独独一双眸子媚得不像话,天然含着那种能让人瞬间失了理智的东西。
何况这会儿还眼眸半垂,媚眼朦胧。
辰晏没再忍耐,搂着她的后腰把人带到怀里,低头含住她唇瓣。舌尖就这样卷进来,蛮不讲理地在她地界肆虐。
亲了好一会儿,辰晏才抬起头,微微皱眉:“苦的。”
盛意挑眉,谁叫他火急火燎的,不等她把卸妆膏彻底洗干净就亲?
她推开辰晏,走进里面淋浴间,要关上玻璃门时,他强行挤了进来,“不是说好的我帮你洗?”
“明明是你单方面建议,我可没答应。”
嘴上这样说,却没阻止,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阻止也没用。
花洒打开,水淋下来,他不确定温度,询问她体感如何,需不需要再热一些。
其实没到她最喜欢的温度,但他身体很暖,比水流要舒适。盛意贴近他,仰头和他拥吻。
盛意明确自己现在和他触碰、交欢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多了什么,是从心里激荡出来的男女之间的情愫。
辰晏似感知到她的变化,这次格外温柔。
但这温柔又成了陷阱,盛意从未洗过这么久的澡。最后出来时,两人的肌肤都被水汽熏得微红。
辰晏用浴巾裹住她,给她擦干,涂身体乳,又耐心地给她吹发。
当真是完完整整地遵守了“帮她洗澡”的诺言。
那接下来的陪睡——
盛意趁他换衣服时想要溜走,被看穿目的,一把捞回来,直接扔到床上。
……
睡过去前,她浑身酸软着趴在辰晏怀里,想,明天一定要把今祉接回来。
*
七月中旬的天气闷的厉害,说是有台风要来,听预报说这次台风强度极高,人这会儿也感受到了了——
极低的气压,空气潮成了河,喘不过气,浑身也燥。
盛意穿着小礼裙和云梦云下了车,一起往会场去,刚走了两步,身上就要冒出汗。空气里的水分和皮肤渗出的汗珠子,她像只溺在水里的猫,处处都不痛快。
这是一个艺术盛典,她被邀请为颁奖和表演嘉宾,会场设立在一座花园后,车子开不进去,需要步行一小段距离。
有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为她举伞遮阳,但起不到多少作用。
也是有风的,但吹的盛意眉头更紧了:是热的,根本是夹着水腥味儿的蒸气。
入场前,家里阿姨突然打来电话,说今祉忽然发起烧,到了39度。
盛意一惊,上午她出门时看今祉就不大精神,只以为是天热,怎么这会儿就高烧了?她让阿姨立刻送今祉去医院。
阿姨应了,又问她能不能赶过去,说,“止止闹着找您呢。”
电话背景音里一直有孩子哭闹的声音。今祉一生病就格外黏她。
盛意听得烦躁又揪心。
她看会场入口处乌泱泱的人群和围了一圈的摄像机,算了下时间,这会儿离她上台做花艺表演还有一个半小时,肯定来不及赶去医院,只好在电话里安抚今祉。
挂了电话后,盛意静站了会儿,想着要不要让母亲去医院陪着今祉,又怕老人家着急……正思量着,旁边传来熟悉的清雅声音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