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临下去后，宛翎瑶不免有些许好奇，偷偷掀开帘旌一角朝外看去，马车停在了怡心楼对面巷子口，她看时褚景临早已被人迎了进去。
怡心楼生意极好人来人往的，衣着清凉，容貌娇媚的女子在外面揽客，捕捉到那裸露的雪白肌肤，玲珑身段。
耳垂微红，宛翎瑶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放下帘旌，以手托腮，暗暗想着。
男子大多沉迷温柔乡，即便当今下令，官员不允去这种地方，被人弹劾也只会得一声风流做派，不公平的是女子就不得善妒，为丈夫开枝散叶还要看他妻妾成群。
何其不公？
褚景临并未离开太久，很快便回到了马车上，却敏锐发现她情绪跌宕，面上带着义愤填膺。
“怎么了？”
满脸疑惑，褚景临下意识询问。
回过神来，宛翎瑶压抑下心中不满，还是挂念正事颇为紧张忐忑问询。
“你查的如何？”
面色严肃下来，褚景临心中斟酌一番道。
“那礼部侍郎之子确实在此处，不过我暗中查到时他在听曲，似乎并无不妥之处，后来我给了老鸨一笔银钱，打探到他近段时间沉迷于此，每次都……找姑娘相陪。”
事关人隐私，起初那老鸨也不想说，怕引来祸事，但无奈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果然如此！
猜测得到证实，宛翎瑶心下一沉，怒从心起又对薛晴担忧不已，心绪复杂间迁怒的狠狠剜了他一眼，口不择言。
“男子有通房还不够吗？当真是管不住自己！”
褚景临，“……”
这与他何关，他连通房也无！
然而，看她因愠怒脸胀的通红，眸中充斥着不满，褚景临反倒是不生气了，一边吩咐车夫启程回去，一边在心中思量片刻，想要岔开话题。
“你方才怎么了？”
此言一出，顿时踩中雷点！
宛翎瑶越发生气了，诉说着自己的不满，“男子狎妓是风流做派，女子若是养面首便是不检点，何其不公？”
养面首？
身体坐直，褚景临倾身向前惊愕看向她，嗓音发紧，“并非所有男子皆如此，你不过刚及笄，面首都知道了？”
“我……”
一噎，宛翎瑶面带绯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赧，口不择言道，“我为何不能知道？只许你们男子流连花丛，我们女子便不能有入幕之宾？”
那她呢？她也想养面首？
“别人与我何干，”声音陡然沉下来，褚景临视线紧锁着她，双眸危险眯起，“还是说，表妹说的皆是自己心中所想？”
马车帘旌垂落，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气氛悄然变的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