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嘴李”己横下一条心，纵使挨了罗汉臣的胖揍也不愿失了自己的威风。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同来的人看见罗汉臣太阳穴的青筋乱跳，心里早打了退堂鼓。这个连李支书都可能追着打的人还会在乎你一个“快嘴李”吗？真惹急了这个莽大汉，眼面前就要吃苦果子。
“拦什么拦，要怂你们散开！”
“快嘴李”豁出去了，她赌罗汉臣即使要动手，王雅琴和丁一鸣也会看着。
“真是饿汉子饥不择食，一个克夫的寡妇要当宝贝娶回去，是嫌自己的命长吗？罗汉臣，你不就是有一身蛮力气吗？其他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看看，你同年伴辈的，还有谁像你没有成家的？当然，秦会计和你不同，他是眼界高。你呢，猪不闻狗不尝的半吊子，哪家女子会稀罕你？糟猪头碰瓮鼻子，也只有你稀罕吊寡妇的膀子。嗤——”
这长长的“嗤”声像利剑贯穿了罗汉臣的心。他可以忍受对自己的羞辱，但绝不能忍受对张二寡妇的羞辱。
他健步上前，抡巴掌抽向“快嘴李”！
“快嘴李”正得意于自己的狠毒，却不料罗汉臣不讲武德，毫无示警便突下毒手。
“哎呀——”
这个巴掌结结实实，“快嘴李”的腮帮子上烙上了五指印，火辣辣的，像被烙铁烙过。
“你，你真的动手！”
“快嘴李”似乎仍不能置信。
“今天我罗汉臣就要让你看看，是你嘴快，还是我手快！”
罗汉臣扬起他粗大的巴掌。
“打人了，打人了！”
“快嘴李”撒泼躺倒地上，冤枉首叫，寂静的夜里升腾起瘆人的气息。
“诶？你们这是干啥？”
秦会计仿佛酒醒，从桌上爬起来，看看周边的人，再看看地上的“快嘴李”，说：“你们这是在唱哪一出？乡里乡亲，邻里邻居，不要伤了和气。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希望你们都看我的面子，事情到此作罢，前面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出乎意料，秦会计的话刚说完，“快嘴李”就从地上爬起，说：“今天就给秦会计面子。但罗汉臣，你别得意太早。”
“还要吧唧吧唧什么，天不早了，都回去。我也困了，回去睡觉了。”
秦会计打着哈欠起身就走，“快嘴李”几人紧随其后，也走了。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油灯的火苗跳动着，在每个人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张二寡妇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发抖，刚才的勇气仿佛一下子消散了，只剩下满心的疲惫和不安。她看着罗汉臣，眼中满是担忧。
“罗大哥，你。。。…你刚才不该动手的。”她轻声说道。
罗汉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我不后悔。她那张嘴太毒，该打！”
王雅琴走到窗边，向外望去，确认那些人己经走远，这才转过身来说：“今天的事你们有没有感到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