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芳瞧见他们,眉一皱:“你们怎么又来了……”
梁承德:“找冯苒的,让他们等着吧。”
王连芳侧目,黄袍刘大师正在准备开坛的东西,看起来专心致志、全神贯注。
不宜打扰。
若是冲撞神灵,小川恐怕要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
她不再说话,抱着嚎哭不止的孩子。
小川的身体一直不好。刚出生时,因为怕太阳晒得他睁不开眼,她就不允许拉开窗帘。
谁知就得了黄疸。
很严重,没满月就住了院。
因为这件事,冯苒还跟她吵过一架,怪她不允许拉开窗帘。
可她哪知道现在的小孩这么矫情。
以前那辈子的小孩多抗造啊。就说她生承德那会儿,家里情况不好,她还整日背着承德上班。
在车间那样的环境,承德都没怎么生过病。
要是她说,肯定是冯苒的基因不好。出身农村,长得瘦,骨架也小,麻杆儿一样。
这才害得她乖孙从小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
不过她不会跟她一般见识,也不指望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能明事理。
只想着她能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将小川和承德伺候好。没曾想,就这一点她都做不到。
父母没教好。
王连芳哼了一声,嗤之以鼻。
冯苒这小妮子,愈发不像话。身上不知招了什么邪,害小川受了惊,这两天嗓子都哭哑了。
到这地步了,她竟然还天天往外跑。谁家母亲做成她这幅样子——要是生在过去,她是要被婆家吊起来打的!
谁叫她家都是老实人。承德也是个没出息的,取了个祸害回来。
王连芳正腹诽连篇,一声铃铛唤回了神。
“叮铃铃……”
铃声铮鏦,切切嘈嘈……
周遭冷了。
王连芳身上起了鸡皮疙瘩,鱼鳞烂疮。
她紧紧抱着小川,能明显感觉到他在挣扎,哭得大声。应是他身上的东西发疼呢,刘大师果然是活神仙下凡!
“到时候你要控制好孩子,千万不能心软。”
方才准备工作时,刘大师反复叮嘱她。
谢行止和逢荼坐在沙发的一角,静观其变。
那位大师,披了一件金黄的袍子。逢荼一眼便看出,那是一件道袍样式的仿制品。
仿的是道家法衣中最高级别的法衣。绣了龙凤、八卦,杂乱无章,不堪重用。
一手握着桃木枝,一手摇着盗版独股铃。一撩黄袍,碎步盘桓,绕着王连芳转了几圈。
地盘很稳,应是有武生底子。怪不得在这搭起戏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