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雅致的包间里，矜贵的年轻男人正慢里斯条地切着牛排，对方坐着的中年男人也笑意盈盈。
只有细微的餐具摩擦声和舒缓的乐声，气氛算得上融洽。
过了许久，中年男人放下刀叉，和蔼地问：“明总，不知你考虑得如何？”
中年国字脸男人笑得温和，但眼底还是闪过一丝杀意。
“王先生的诚意我领会到了，合作愉快。”
年轻男人朝着对方晃了下酒杯，镜片泛着光看不清眼下的情绪。
那被称作王先生叹了口气，“合作愉快，真是后浪推前浪。”
“哪里，承蒙厚爱而已。”
他忍不住又灌了一口，细细打量着对座的男人，“明总，你是京那边的吧？”
眼前的人看着最多二十出头，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他秘密转移的海外公司，手段可谓不狠辣，等他们发现对方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查到的信息这人是江大的一名普通学生，也没听说江城有姓明的什么大家族。
像是横空出世，他们忍了许久也没见对方提要求，但奈何被披露的信息越来越多，他们也只得主动联系。
明谌垂眸笑得斯文：“江城本地人，以后还得靠王总多加照顾。”
男人脸色一变，又很快呵呵两声掩盖过去，“说笑了，年轻人前途无量啊，以后我还得多倚靠你才是。”
一顿饭看起来宾主尽欢。
等男人从夜雾中回到车上，一瞬间笑意尽失。
林锦瞥了眼后座闭目养神的人，对着司机点了点头，车子缓缓开动。
他迟疑着开口：“小明总，那人真的去找小姐了，依旧是留意着不制止吗？”
沉沉的一声“嗯。”
他表情微妙，即使才跟了对方不到半年，可他却丝毫看不透对方，甚至感觉，比洛总还要难揣摩心意。
虽说王洋那个公司不算大，可，对方背后的大佬和xx有着千丝万缕的微妙关系。
再加上洛总其实只给了他资金，其余任何帮助都没有，甚至于对方的身世外人都隐秘不可知，就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该说是大胆还是疯魔。
“你和我父亲说了？”
他冷不丁一惊，下意识瞥了眼后视镜，却正好在镜中和淡漠的眼神对上。
他压下慌乱的心跳，“没有，洛总他还不知道。”
他在明谌身边，确实是洛总要他考察对方，甚至必要情况下要告知，只是关于王洋和洛晞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说。
男人的眼睫微挑，沉沉地看着，像是能直视到人心底最深处：“林助，好好考虑一下，跟他还是跟我。”
顷刻之间，他像是被毒蛇盯上，背脊发凉。
他张着唇，刚想解释，男人已经闭上双眸靠在椅背上：“希望你的回答是我想要的。”
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是明总您的人。”
过了许久，这句话在车内响起。
后座上的男人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
等将人送到别墅地上车库，林锦还是忍不住问：“明总，小姐那边若是被挑拨，也没事吗？”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