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歌的笑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哟，小歌来了？”五条悟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亮，但随即想起自己的处境，更加郁闷地垮下脸。
“快看他们，都要把我当娃娃摆弄了！”
家入硝子冲她抬了抬下巴，算是打招呼，笑容更深了。
夏油杰也微笑着向她颔首示意。
“九重小姐！”灰原雄热情地挥手。
七海建人也礼貌地点了点头：“九重小姐。”
而那个叫伊地知的学弟看到又来了一个“大人物”，顿时更加紧张了，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摔了。
九重歌走过去，无视了五条悟哀怨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他这身行头，点评道：“人模狗样的嘛，表哥。挺适合你。”
“适合个鬼！”五条悟哀嚎。
九重歌又看向那个忙得团团转的伊地知，有些好奇地问：“这位是……？”
夏油杰温和地介绍道：“是我们的学弟，伊地知洁高。悟叫他来……帮忙。”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对伊地知的同情。
九重歌了然地点点头，看着伊地知那副快要虚脱的样子，由衷地觉得，五条悟真是个人渣啊。
仪式即将开始的钟声悠扬响起，打破了院落的喧嚣。
九重歌作为五条家的表亲，身份特殊，需要前往主殿的特定区域就坐，不得不与夏油杰他们分开。
她刚在指定的位置跪坐好，整理了一下繁复的衣摆，一个让她下意识想翻白眼的身影就不请自来地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了。
来人身着纹付羽织袴，姿态刻意摆得优雅矜持，下巴微抬，正是禅院直哉。
他那张算得上俊秀的脸上带着一种惯有的、仿佛所有人都低他一等的傲慢神情，但细看之下，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
“哼，没想到你也来了。”禅院直哉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地欠揍，试图先发制人地占据上风。
“这种场合，你这种女人还是安静待着比较好，免得失了礼数。”
九重歌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平淡无波：“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还有，你坐得太近了，熏到我了。”
禅院直哉被噎了一下，脸色微僵，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反唇相讥或露出被冒犯的怒容。
他反而有些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视线快速地从九重歌穿着正式和服、显得格外端庄秀丽的侧脸上扫过，又迅速移开。
他心里乱糟糟的。
眼前这个女人，还有里面那个正在接受加冕的五条悟，是他最讨厌又最……无法不在意的人。
从小到大，这对表兄妹就没少捉弄他。
因为他看不起女人，五条悟就故意用术式把他挂在房梁上。
因为他傲慢自大，九重歌就偷偷在他的茶水里加超辣的调料，害他出尽洋相。
因为他话多又刻薄，两人甚至合伙把他骗进过陷阱里，弄得他灰头土脸。
每次他都气得跳脚，发誓要报复回去，但每次都被他们用绝对的实力碾压，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是慕强的。禅院家弱肉强食的信条早已刻入他的骨髓。
而五条悟和九重歌，无疑站在了他无法企及的“强”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