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文明,会从这些带著温度的碎片里长出来,文明的根脉,只要有人守著,就断不了。
他要让新的炊烟,在旧土上重新升起,比任何时候都旺。
“客官,我家娘子有请。”
沈松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头,沈松正站在面前,脸上带著温和的笑,眼里藏著点期待。
“走吧。”
袁师傅抓起最后一瓶酒,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芽芽,吃饭了!”
沈松对著院子喊了一声。
“来了爹爹!”芽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短腿“噔噔”跑进来。
黑屿川跟在沈松身后,穿过內堂的帘子,走进后厨旁边的屋子。
这是间大厨房,却收拾得比一般人家的客厅还雅致。
灶台是青石砌的,擦得乾乾净净,锅里还冒著热气,飘出醋鱼的香。
一个穿著布衣的妇人正坐在灶台边的椅子上,正低头择菜。
她的头髮鬆鬆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侧脸的轮廓柔和,鼻樑挺直,嘴角微微上扬,像含著笑。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
他的呼吸停了一瞬。
太像了。
眉眼像,鼻樑像,连嘴角那颗小痣的位置都像。
和记忆中母亲起码有七分像。
她看起来根本不像四十岁的人,皮肤白皙。
倒像是个二十七八的姐姐。
“確实很像。”
秦羽柔放下手里的菜,站起身,目光在黑屿川脸上停了半晌,忽然笑了。
“尤其是这双眼睛,和姐姐一个样。”
“我就说没看错吧。”
沈松走到她身边,语气里带著点得意。
“你夫君我可是画人的好手,这点相似度还能看不出来?”
“就你能耐。”
她转向黑屿川,语气放得更柔了。
“利欧,还不快叫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