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姆看著悬浮在空中的黑云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沁出点生理性的泪水。
“我先睡了！”
他走到沙发旁，动作迟缓地躺下，又想起什么，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时，映出他眼底的犹豫。
看著和艾米莉的聊天记录，他还是没有发出去消息。
“算了，等他用完身体，我再亲自找艾米莉道歉吧。”利亚姆小声嘀咕，手指划过屏幕上艾米莉的头像。
他关掉手机，揣进沙发缝里，又看了一眼黑云昊。
对方盘腿坐著，双手掐著个奇怪的手诀。
周身泛著淡淡的金光。
显然是彻底沉浸在修行里了。
黑云昊对身边的动静浑然不觉，他的意识完全沉浸在源质的流动里。
袁师傅说他已接近“百人魂”，源质浓度是常人的99倍，却还没突破人类的极限。
就像隔著一层薄纸，能看到对面的光，却怎么也捅不破。
他回忆动物突破源质极限时的景象。
按照动物吸收的生命源质突破极限时，身体会像人转变。
那人类突破后会变成什么样？
他不知道，却莫名生出股执拗的劲。
一定要亲手揭开答案。
当他真正踏入了这道门槛，才知道，原来师父说的天地间生命源质变少是什么感觉了。
天地间的游离源质像细若游丝的金线，从书房的门缝、窗欞钻进来，顺著他的源质经脉往身体里涌。
起初很顺畅，金线在他的经脉里流淌，像小溪匯入大河，源质浓度缓慢上升。
他还有余力，在吸收中，他逐渐找到了感觉，一点一点的提升自己吸取的速度。
但是当达到一个閾值的时候，无论他再怎么提高自己吸取的速度，源质也不增加，就卡在了那个閾值。
他真切感受到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憋闷。
就像嘴巴粘了胶水，渴极了的人面对半杯水，明明能喝得更快，却只能小口慢抿。
他想到个关键问题。
刚刚在地下出阳神时就隱隱察觉，但不够清晰，如今静心內视，终於被他挖掘出来。
自己的源质形態，好像和古籍里记载的阳神不一样。
阳神“聚则为形，散则为气”，能分身、能瞬移，甚至能隔空取物、神游太虚。
可他的源质虽然凝实，却连散则为气都做不到。
被高维眼球牵引时，他试过让源质散开躲避，却只能让形態变模糊，根本没法化为无形。
我这不是真的阳神。
他仔细回想穿越后的经歷：自己是死后被送到灵笼世界，附身在利亚姆身上。
现在的这个源质形態，应该是为了贴合这个世界的生命源质设定才生成的特殊身体。
有阳神的部分特质，却没有阳神的神通，只是个仿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