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怡将手贴在空调出风口处，轻柔的暖风一下子包裹住了她僵硬的双手，冰冷的身体也随之回暖。
“零下十几度的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乱晃，是你的独特爱好吗？”
驾驶座的男孩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并没有分给欣怡一丝目光，好像这话并不是在问她一样。
“圣诞假期，不跟家人在一起，一个人开车在外面乱晃，是你的独特爱好吗？”
Casper有些没有预料到似的挑了挑眉，“那我想，你得感谢我这个开着车在路上乱晃的怪人了。”
黑发女孩耸了耸肩没再纠缠这个话题，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黑色的迈凯轮停在了欣怡公寓楼下，李欣怡重新围好围巾，拿起小包准备下车。
“不打算给辛苦的司机一点小费吗，小姐？”Casper出声打断了女孩开门的动作。
李欣怡又坐回副驾驶，转头朝他看去。
Casper侧脸贴在方向盘上，微卷的黑色短发凌乱地搭在他额前，一双含笑的眼睛也朝欣怡望了过来。
真是蛊惑人心的男色，李欣怡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黑发女孩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只吃了几颗的焦糖炒杏仁，侧过身塞到Casper手上，低声说了一句“谢礼”就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冬日的寒风迫切地想要找到缝隙钻进女孩的衣领里，李欣怡于是边走边紧了紧自己的围巾。
她快步跨上公寓楼门口的阶梯，拉开大门正要钻进温暖的室内。
从她背后又传来男孩的声音，伴随着踩在雪地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谢礼也要由你说了算吗？真是个霸道的女孩。”李欣怡回过头，一身黑的男孩左手抓着一包炒杏仁，右手从里拿出一颗往空中一抛，他的头微微后仰，用嘴接住一颗后一边嚼一边看向欣怡。
“不如把你的围巾给我吧。”Casper伸手指了指脖颈的位置。
李欣怡有些了然地走下台阶，她站定在男孩面前，“你平时就靠这一套搭讪学校里的女孩子吗？”
卷毛男孩脸上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他又上前一步低头贴近眼前的女孩，“你觉得有用吗？”
带着焦糖味道的呼吸打在欣怡的眼皮上，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黑发女孩微微后退一步，一手抓住脖子上的围巾扯了下来拍到男孩的胸口，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公寓楼。
“Ok，姑娘们，说真的，我们要紧张起来了。”Sigrid表情严肃地站在桌子前，“现在已经是高一年级第二个学期了，而我们还没有筹集够租一辆巴士所需要的资金。”
李欣怡手肘支在桌上撑住下颌，目光与Erna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后都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已经挑好了几家本地的品牌，准备谈谈赞助的问题。”Mette从文件夹里抽出几页纸摆在桌上，围着桌子坐了一圈的女孩们嘴里不约而同地都吐出哇喔的惊叹声。
Sonia翻了翻桌上的清单，“那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她说完又看了看剩下几个女孩，“至于你们，再弄点饼干出来卖，OK？”
短信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李欣怡正跟几个女孩兜售小饼干。她打了个呵欠，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有兴趣来参加派对吗？我顺路来接你。”
自从将Casper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后，就总能收到他发来的邀请短信。
李欣怡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快速回过去拒绝的短信。
没等她将手机放回衣服口袋，第二条短信又发了过来。
“我已经出发了。”
李欣怡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半晌又无所谓地想道反正自己也不在家，随他去了。
几个女孩正为是否要再等一会儿还是收摊回家而为难的时候，熟悉的迈凯轮停在她们面前，Casper下车后径直走到欣怡面前扬着嘴角打了声招呼。
看着女孩脸上震惊又疑惑的表情，卷发男孩低头贴在她耳边告诉了她答案，“你应该为有两个热心又善解人意的朋友感到开心。”
可恶的Mette和Sonia，李欣怡恶狠狠地磨了磨牙齿。
Casper直起身子又朝还处在震惊情绪中的另外两个女孩发出邀请，欣怡抬起头露出一个假笑打断了男孩的话。
“我想你一定注意到了我们还有一些饼干没有卖完，虽然很想接受你的邀请，但……”黑发女孩一边说一边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Erna，腼腆的挪威女孩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附和的单词来。
卷发的男孩又勾了勾嘴角，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钱夹一边说道：“那么，我只需要把剩下的饼干都买下来，你们就可以收工了，对吗？”
李欣怡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站在最左边的Sigrid眼疾手快地挤到两个女孩中间，一手捂住欣怡的嘴巴，“当然！当然！”
搞不懂这群人怎么这么爱举办派对，是有什么业绩要完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