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著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虚偽的劲儿，跟上辈子一模一样。”他在心底吐槽道，“绕这么大个圈子，不就是想当眾让我出丑么？小孩子把戏。”
他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著赵孟华，等他继续表演。
“正好我们这边几个人准备玩玩，”赵孟华指了指自己的朋友们：“看你一个人也挺无聊的，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就隨便投投篮。”路明非淡淡地拒绝。
“別啊，大家一起玩玩嘛。”
赵孟华仿佛完全没听出路明非的疏远，热情地走上前来：“要不这样，我看你动作还有点生疏，我陪你练练？就当是帮你找找手感，怎么样？”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一个热心帮助后进同学的优秀班干部。但那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轻蔑，和周围几个跟班脸上憋不住的笑意，早已將他的真实目的暴露无遗。
路明非看著赵孟华那张写满了“快来啊快来让我羞辱你”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也罢，既然这只苍蝇非要自己凑上来找打，那就一次性把他拍死，也省得以后再来烦自己。
“好啊。”路明非点了点头：“那就麻烦赵大班长，好好『指点指点我了。”
他刻意加重了“指点指点”四个字。
“那一对一吧，玩十一个球，速战速决。”赵孟华见他上鉤，立刻说道。
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决，立刻吸引了球场周围所有学生的注意。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开，几分钟內，球场边就围起了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人。
……
接下来的十分钟，成了赵孟华一生中最耻辱的时刻。
无论他用出多么哨的技巧，多么迅猛的突破，路明非总能用最简单、最经济的动作，將他的所有攻势化解於无形。
那不是单纯的力量或速度，而是一种近乎恐怖的预判和节奏感。
赵孟华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和一个人打球，而是在和一台精密的、没有感情的篮球机器对决。
二比零。
三比零。
……
十比零。
当路明非投进最后一个球时，赵孟华已经彻底崩溃了，他双手撑著膝盖，大口地喘著粗气，汗水不住地淌下，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茫然。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碾压式的比赛，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但这份寂静只持续了几秒钟，隨即，人群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窃窃私语的浪潮。
“天啊，赵孟华……被剃了光头？11比0？”
“我没看错吧？全程连一次像样的出手都没有，跟被耍猴一样……”
“路明非到底是什么怪物？他之前都是装的吧？这也太恐怖了……”
这些议论声不大，却像无数根针，精准地扎进了还瘫坐在地上的赵孟华的耳朵里。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的，是周围人群投来的、那种混杂著同情、嘲笑和震惊的目光。他不再是那个被眾星捧月的球场焦点，而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跳樑小丑。
赵公子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当眾扇了无数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