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的表情不太好看。
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林琅疑惑开口。
“怎么了？”
她微微低头，在电脑上调整著各项参数，轻声开口。
“我感觉自己很没用……”
姜晴忽然觉得，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好像成了一个拖后腿的存在。
別府先天满级，对於数据还有著远超常人的敏感，就连消消乐的诸多参数，也是有她的帮助才调整好的。
而横军平看似根本不是游戏专业的，却能靠著远超常人的游戏理解不断搞出惊人的工作。
而自己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林琅的阴影之下，与其说那些作品是自己所创，倒不如说自己只是林琅的一个代行者。
她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个隶属於林琅的使徒，根本拿不出自己的东西。
林琅或许很重视她，但他同样重视其他人。
甚至就连那个跑龙套的反派，因为有优秀的点子，也被他寄予厚望。
自己真的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姜晴这么问著自己。
拼儘自己的全力才设计出的角色控制器，她本想藉此向林琅证明，自己也是一个很有用的人。
结果却並不如她的意。
仅仅是几分钟的试玩，別府和横军平就各自提出了数条优化的建议，甚至精准到详细的数值。
最令人绝望的是，这些建议都直指要害。
根据他们指出的点对控制器进行过调整后，手感简直是天翻地覆，截然不同。
一种难言的挫败感涌出，让姜晴陷入了自我价值的认同危机。
或许自己，只是一个只会书本知识的『书呆子而已？
林琅一愣，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似乎是自己的拔苗助长起了反效果，伤到了姜晴的道心。
回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过分介入了她的开发工作。
每每她想出优秀的点子，自己总会因为兴奋过度，而忽略掉她的成长，直接一步到位把饭餵到嘴里。
林琅嘆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別瞎想了，恰恰相反的是，仅仅用了十分钟就能交出这样一份答卷，已经是满分了。”
要知道林琅没有给她准备任何东西，仅仅只有一个用於检测输入的帧事件函数。
可以说自己就像是直接给她推来了一车红砖和水泥。
而姜晴所做的，就是在短短十分钟內用这一堆原料生生垒了栋屋子出来。
“不必妄自菲薄，姜晴，你的確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天才。”
“我？”
林琅点点头。
“没错，我所说的天才，並不是成绩优异，能循规蹈矩的做好作业的人。”
他掏出手机，翻到粉丝们对於球球大作战和开心三消的好评。
“真正的天才，能够顺应时代，迅速接受新的內容，並想出自己的创意。”
儘管这两款作品都有自己的插手，但林琅自认自己只是完善了这些点子。
如果不是姜晴提出大鱼吃小鱼的核心体系，自己或许根本就不会这么早將球球大作战教给她。
而如今已经捅穿了大半个网际网路的三消，自己也仅仅只是给提点了一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