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谢蔷便意识到了什么，鼻尖骤然一酸，声音染上了哭腔。
“你该不会是为了不伤到別人，自杀了吧！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过来给你净化！”
谢蔷心中悲愴不已，她根本无法接受，书里没有死在女配手上的森寂，竟然会死在她的手上。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地缓和两人的关係，为何森寂却寧愿死都不向她求助？
“难道你討厌我更盛於她吗？”
女孩抽著鼻子，泪水终於溢出眼眶，“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让你觉得我很差劲？”
她……是谁？
相比较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森寂心中更迷茫的，是谢蔷的反应。
她不是很討厌他吗，对他並无感情吗？净化他也只不过是出於愧疚的补偿吗？
为什么听到他死了，她会这么难过？
听著女孩抽泣的声音，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他指挥服金属片上砸出的轻响，森寂的內心仿佛也滴落进了什么，泛起了一阵阵无法平息的波澜。
脑海里无法避免地回想起，谢蔷抓紧他的手为他净化，谢蔷穿过低级哨兵走向他为他撑腰，谢蔷含羞带怯地邀请他过夜……
即便没有睁眼，森寂也几乎可以想像到的，她因为他死去而悲伤的样子。
曾经他以为，如果自己死了，大概不会有人为他难过。
毕竟他只是一个残次品，早逝是他註定的命数，帝国只会感慨他悲哀且短暂的命运，並不会为他的死亡落半滴泪。
可现在，最討厌他的那个人，竟然为他落了眼泪。
即便她在生气地斥责、在质问，可每一个颤抖的字音里，都能感受到里面浓郁的难过与悲伤。
她是真的不想让他死。
森寂不得不承认，谢蔷是真的变了。
她变得……让他想要靠近她、了解她、探索她。
也想要止住她的眼泪。
森寂正打算睁开眼，就听到谢蔷哭声一停，微微沙哑的嗓音响起，“不，不对，sss级哨兵的体质那么厉害，说不定还能抢救回来！”
她擼起袖子，伸手去解森寂的领口，一边解一边喊道，“墨隱！进来帮忙！把他平放到地上，我要对他做心臟復甦和人工呼吸！”
她解衣领的速度倒是飞快，小手顺著衣襟领口下滑到腹部，即便隔著指挥官服，森寂也感觉到了痒意。
他终於睁开眼，抬手握住了要解他腰带的那双小手，无奈道，“谢蔷，我没死，你被苍九骗了。”
怀里的小人儿微微一顿。
良久，她低著头，把手收回，小脚往后退了一步，隨即像是一只不小心踢倒水杯逃离现场的小猫咪一般，飞快地跑出了指挥室。
啊啊啊啊啊——
该死的苍九！
她不会放过他的！
“扑哧。”
指挥室里盪开一声轻笑，金髮男人碧色的虎眸中漾著分明的笑意，裹著成熟男子独有的宠溺感，“跑什么。”
她竟然也会害羞？
瞥了眼光屏，確认虫族已经退潮歇战，森寂这才起身，对著转身准备离开的墨隱道，“一起吧。”
男人走到墨隱身边，与其並行，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什么，不禁轻怔。
“你脸上……”
黑衣青年闻声转过头，森寂看得更清楚了，那是临时標记，和弘闕脸上牙印一模一样。
墨隱抬手指著脸上的牙印，“好看。”
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