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幽幽的甬道,幽幽的落下去。
二十四楼和二十楼之间有七十个台阶。
他和她之间,
只有这一缕烟。
她终于不再怕了。
等休息够,她重新站起来。
他听见她倒吸凉气的嘶声,视线不由往下放。
原来是鞋跟太高,磨了脚。
她检查一下血肉模糊的脚后跟,呲着牙,干脆把鞋脱了,拎在手里,原地跳了两下。
赤脚踩在台阶上是没有声音的,没了束缚,她轻灵的像一片云。
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在暗里把她的举动看得这么清楚。
约莫是黑暗给了想象的空间。
还有,
他全神贯注。
转瞬又下了两层。
没听见他跟上来的脚步,女人停下来,从扶手上望。
那是在夜里格外透亮的一双眼,忽闪着碎芒,似乎在等他。
最后一口烟绕进肺里出不来,隐隐发胀。
他继续下楼。
她也继续。
剩下的二十层楼,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走走停停。
她累了就坐下来休息。
他就在楼上抽烟。
没人说话,也不需要言语。
烟和眼光传递着彼此的存在。
这种默契的陪伴,连确认对方的姓名都显得多余。
四十二楼。
三十一分钟。
转瞬即逝。
大厅里有路灯的光线。
雨还没停,反而越下越大。
先一步出来的人在门廊下打电话。
还是叫那个名字,“阿凛,你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