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任慈的话语落地，厨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一秒，两秒，三秒。
沉默长到让任慈压力陡增，尤其是布莱恩·怀特面罩之后的眼睛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
良久之后，布莱恩的声音从面罩之后传来：“不。”
任慈阖了阖眼，不打算放弃。
老实说，也不意外。
还得感谢布莱恩，居然没有因此出手袭击她。
不过……只是拒绝，而非袭击，也给了任慈一点希望。
弟弟布莱恩，和哥哥斯蒂芬不一样。换做是兄长斯蒂芬·怀特，她现在大概已经被对方带着玩弄蚂蚁的恶劣笑容掐死在厨房了。
任慈很想知道，兄弟二人的秉性究竟相差多远。
于是她决定再进一步。
垂下眼眸，任慈委屈地点了点头：“你别生气，我就是觉得不值得为他们浪费时间。你很喜欢我的厨艺，鹿肉放凉了就不好吃了，不如让我来帮帮你。”
但布莱恩没有接受这个说辞。
他抬起右臂，抓住了任慈的下巴。
宽大的掌心几乎能将她的下颌包裹起来，布莱恩迫使任慈昂首，对上那面罩之后的视线。
“理由。”他又吐出一个单词。
被抓住脸颊，任慈被迫抬头，纤细的脖颈和脆弱的要害悉数暴露在外。
她挣脱不开。
但即使布莱恩·怀特表现出了逼迫，也没有真正的出手攻击。
任慈又大胆了点。
她深吸口气：“我承认我有私心。”
换个说辞试试。
“乔希他们根本不在乎我，还在学校欺负我，我恨他们。”任慈说，“但现在，我才是自由的那个，我想看他们央求我的样子。”
任慈的语气变得更重了一些。
“你不知道我在学校里过的什么日子。现在不一样，我是自由的，而他们被关着……终于轮到我来倾听羊群的悲鸣了。”
“羊群”一词让那双近在咫尺的金眼闪了闪。
有戏！
在任慈直面母鹿时，兄长斯蒂芬说过羊群里混进老鼠之类的话。
任慈铭记在心。
一言将地下室的同学，与怀特兄弟，乃至任慈自己都区分开来，这果然有用。他认同这样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