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该是如往常一般袖手旁观,可看着太子为?难地咬着嘴唇,慕寒江鬼使神差地下马走过去,准备扶着太子上马一程。
他甚至在想?,若是有空,不妨跟葛先生说?说?,让他找个军中旧识,好好教教太子骑射。
这个少年聪慧,只可惜身子骨太羸弱,能?练练,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可他刚想?往太子的身边走走,那羸弱少年的身边就站过来一人,长臂托举,将少年扶将上马。
慕寒江定睛一看,原来是大皇子凤渊。
看来大皇子与四皇子的兄弟情义在坠崖事件后修补了?不少。
扶着太子上马后,凤渊还执握马缰绳,抬头跟马背上的少年细细嘱咐着什?么。
如此围场秋意半浓,树丛掩映,纤柳少年端坐马上,显得贵气逼人。
不过少年似乎不爱听兄长啰嗦,觉得有些丢人,便幽幽瞪着马下高大英俊的兄长,带着几分与男子不相宜的娇嗔。
此情此景,俨然是可以?入画的优美写意。
淳德帝看着兄弟和睦的情形,满意捻了?捻胡须。
而凉棚之下,随王伴驾而来的商贵妃恨铁不成钢地戳着靠在软垫上的二皇子。
“看看,跟那大皇子学学!你呀,可真是犯糊涂,居然不如个得癔症的会来事!那东宫眼?看塌台,你何必在人前给太子下脸子!白惹了?你父皇一顿脾气!”
凤栖庭从小到大都没受过皮肉之苦,现在伤还没养好,被母妃戳了?一下,立刻疼得倒吸冷气。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大皇兄。那日若不是他跟慕寒江一起将凤栖原救下,那凤栖原必定摔得粉身碎骨。
那他要遭的罚,岂不是比那十军鞭还甚!
想?到这,二皇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再看向那凤栖原时,眼?里的恨意更甚!
这个娘娘腔临死都能?拉着他垫背!怎么就摔不死他!
而那大皇子…凤栖庭嘿嘿冷笑?了?一声?,方才刚刚涌起的感?激之情也未持续太久。
父皇最近宠爱这疯子尤甚,往日赏赐给他的好东西?,像不要钱似的全往玄青殿里送。
母妃说?过,凤渊的阿母跟父皇才是结发夫妻。
若凤渊出生时血统没有存疑,又?没得疯病,这凤家的太子之位,原该是凤渊的。
这个疯子自回宫以?来,好像没有再犯病。
若他真好起来,岂不是个比窝囊废凤栖原还膈应人的存在?
想?到这,二皇子一声?冷笑?:如今,那金卦传得宫内外到处都是,端看这位命硬的大皇子,又?要给宫里贵人带来什?么灾祸浩劫!
……
再说?太子凤栖原跟他的大皇兄之间,并无外人臆想?的那般敦睦和谐。
被凤渊搀扶上马后,小萤借着抚摸马的鬃毛的功夫,低头跟献殷勤的皇兄抱怨:“干嘛啊?我可不想?骑马,不然一会还要演绎摔马桥段,多此一举!”
她的身份虽然被凤渊看破,可万一别人发现就不是好玩的了?。
凤渊替小萤整理着马镫:“一会不必跟他们驰骋,你看到右侧的几个老臣了?吗?往他们那边凑凑,对了?,那个长得干瘦的便是腾阁老,力保太子出怡园,就是他之功劳。”
小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真看到有了?干瘦的老臣被人扶持,颤巍巍地往一匹马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