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吃了,不然等一会儿又吃不下饭。”
卫云章笑道:“这卖糕团的老板娘还想明日登门来送别的吃食呢。”
“可别。”崔令宜道,“我对吃的其实没什么讲究,何必弄那么夸张。”
“没什么讲究,那你近来这么挑食。”卫云章也拿起一只梅露团子咬了一口,咀嚼一番,点评道,“里面馅儿不错,酸甜适中,吃一个就当开胃了。”
崔令宜瞧着他:“你自己也想吃吧!”
“我这是陪着你吃。”
“行了,快去换衣服。”崔令宜笑着推了他一把。
晚膳崔令宜吃得和以前差不多,吃完又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回院子后一边看闲书一边又吃了两块芸豆卷,便再也吃不下了,把没动过的糕点都拿去给玉钟和碧螺分了。
玉钟悄悄对碧螺说:“郎君再这么给夫人买下去,我腰都要肥上两圈了。”
碧螺:“不吃没人逼你吃。”
玉钟:“那不行,我要吃。好吃我为什么不吃?”
碧螺笑骂道:“你这丫头!赶紧吃完,去给夫人烧热水沐浴去!”
夜里,崔令宜和卫云章躺在床上休息。
崔令宜问他:“康王案子进展到哪儿了?”
卫云章:“营州那边有钦差去当地调查了,曹刺史也在来京的路上了。等着吧,牵扯到皇子,不会那么快的。”
崔令宜又问:“还是没有楼主的下落吗?”
“暂时没有。”卫云章说,“京城这么大,人又这么多,他还会易容,确实难找。康王出事这么久,他却一点行动也没有,你说,他会不会是怕被康王牵连,已经逃出京城了?”
“不可能。”崔令宜拧着眉头,“他的目标没有达成,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离开的。”
“那再等等吧。”卫云章轻叹一口气,“至少现在你是安全的,崔家和瑶林书院都安排了人保护,也应该是安全的。”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渐渐生了困意,睡了过去。
不成想,深夜却突然被拍门声惊醒。瑞白在外面焦急地喊道:“郎君!夫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崔令宜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匆匆抓了件袍子披在身上,一把打开门,看着瑞白:“出什么事了?”
瑞白道:“贡院,那个主副考官都住在里面,负责出春闱试题的贡院,今晚抓到了一个偷窃春闱试题的贼人,问他为何窃题,他竟说是崔院长指使他的!”
“什么
!”崔令宜大惊,“这怎么可能?”
“听说那人穿着贡院守卫的衣服,还有贡院行走的腰牌,但不知怎么进到的主考官房间,点了迷香将主考官迷晕。因为主考官常常熬夜点灯思索题目,所以他趁机借光抄录了现有的考题。若不是恰好有添茶的人敲门,发现不对,那人只怕早已抄完考题溜出了贡院!”
崔令宜大怒:“贡院防守那么紧,真要偷窃考题,那也该贿赂考官,或是买通里面的守卫,岂有让一个陌生人混入贡院的道理?!此人有如此能力,却偏偏被一个添茶的抓住现形,这分明就是拂衣楼的人,故意为之!”
“主考官醒了没?”卫云章站在崔令宜身后,沉着脸问瑞白。
“醒了,那贼人也被捉住上拷审问过了,贡院已经连夜上报,现在应该已经有卫队往瑶林书院赶去了。”瑞白道,“这消息是有人偷偷传过来告诉老爷的,毕竟是姻亲,若崔院长出了事,咱们卫府也会被牵连啊。”
“父亲人呢?”
“老爷说他不方便现身,一切就交给郎君和夫人了。”瑞白望着他们,胆颤道,“这么大的事……若对方是死士,一口咬定就是崔院长所为,那,那咱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崔令宜忽然顿住:“那人还没死?”
“当然没死!”犹豫了一下,瑞白又道,“至少,至少消息传到咱们这儿来的时候还没死。若是死了,肯定会提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