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拿视频给谢凝看,她已经激动地心脏砰砰在跳,大冷天站在室外竟然出了一层薄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视频里光线太暗了,谢凝和她反复看了好几遍视频,最后谢凝把视频停在了某一帧,分析说:“就是李岿然,他今天骑的就是这辆摩托,头盔也一样的,但是看车子摔倒的方向和路线,他应该摔得不太严重,就是不知道他撞到了什么,从这个角度看,像是小孩……”
“就是骑自行车的小孩!”一个女孩捂着嘴,喊道,“我的天呐,我看有人说小孩当场就被撞死了!”
“卧槽!卧槽你们看这个视频!真就是个小女孩!”
视频是后面的人拍到的,血泊里自行车已经被碾得变了形,打着马赛克血肉模糊的地方有一只小皮鞋,皮鞋上的粉色蝴蝶结也被血染红了一半。
“李岿然这个杀人犯!他怎么不自己去死!”学生们气得牙痒痒。
苏晚捏着谢凝的手臂,忽然一下用力,把谢凝都掐疼了。
谢凝回头看她,见她低着头不说话,紧紧咬着下嘴唇,眉头紧皱,刚才那一瞬间的兴奋和激动都不复存在。透过她的胸腔,谢凝仿佛能看到里面有无尽的烈火正在熊熊燃烧,她应该要气炸了。
谢凝“嘶”了一声,苏晚才意识到她掐的太用力了,忙松开她,露出歉意和揪心的目光。
救护车“乌拉乌拉”地经过,两旁的机动车自觉地让开道,但是对于刚看到新闻的这群学生来说,他们的心情十分沉重。任谁都知道那小孩已经没救了,此时躺在救护车里等待救援的,只有可能是肇事者了。
“为什么要救他,让他死不好吗?”苏晚说出这话,通红的眼睛看着谢凝。
谢凝也无可奈何,命运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残酷,无辜的人被戕害,作恶者却能苟活。
也许苏晚是对的,这样的人早一天去死,更能节约社会资源,造福人类。
苏晚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附和着道:“对啊,为什么要救他啊,他家里有钱,坐几年牢又要出来祸害社会!”
“人渣!畜生!”
苏星珩没心思理会不远处的车祸,但这时候有人说:“星珩,你那会不是说要给李岿然家里打电话,让他家里来接他走的吗?怎么让他喝了酒还跑出去骑摩托了?”
苏星珩心乱如麻,一个学生拍了拍另一个学生的肩,说:“他现在只想着彩票的事,你跟他说这个有什么用,等交警查到他头上,肯定要问他这事。”
警察终于到了,问他们:“是谁报的警?这里什么情况?”
苏星珩举手说:“是我。”接着把发生的事情跟警察说了一遍。
警察了解了情况,登记完信息说:“这事我们没办法按您要求的办,我们警察有相应的办事流程,您需要先到我们派出所报案,经过我们派出所审查、确认立案之后,才能搜寻相应的证据,包括调取监控录像,传讯人证等等……”
苏星珩急着打断他:“不能现在就搜身吗?人都在这,有人偷了我的彩票,一搜就知道啊!”
两位年轻的警官互相看了一眼,仿佛对于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戴眼镜的警官扶了下眼睛,耐心跟苏星珩说:“即便是我们也没有权力直接搜身,这件事情需要先立案,啊立案,您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