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康熙并不接话,他咬牙继续说道。
“汗阿玛,到户部借银的大臣宗亲,多为大清鞠躬尽瘁多年,乃是汗阿玛之得力能臣、忠臣。”
“他们家中偶有拮据,因此才向户部借银的。”
“儿臣见他们面色凄苦,言辞恳切,且平日里为国操劳,实在不忍拒绝。”
胤禩顿了顿,偷偷抬眼瞧了瞧康熙的脸色,见康熙面沉似水,便又赶忙低下头接着说。
“儿臣也知晓国库银子重要,不敢轻易妄动。”
“但想着汗阿玛曾提过,若大臣家中拮据,可向户部借银。”
“儿臣觉得前来借银的大臣,毕竟为大清立过功劳,只是想着暂时借给他们,等他们度过难关,定会如数归还。”
“儿臣当时只想着为汗阿玛分忧,为朝廷安抚好这些能臣,不愿让朝臣寒心。”
“却未曾想到,会造成国库空虚的局面,儿臣乃罪该万死,请汗阿玛恕罪。”
康熙目光幽深的看向胤禩,对他的狡辩之言嗤之以鼻。
“不愧是大臣们常常夸赞的八贤王。”
“能言巧辩,灵活圆滑,心系他人,贤德仁厚!”
他沉着脸大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殿内官员们的心尖上。
“朕原以为这朝堂之上,皆是朕委以信赖的心腹重臣,忠君爱国之人。”
“如今看来,朕委以信赖是真。”
“诸位是否忠君爱国,朕,却心下疑惑了。”
“家中拮据?无法度日?”
听到皇上的怒斥和质问,殿中的宗亲大臣,顿时几乎人人自危。
他一步步走到众位大臣面前,伸手指着面前的一个个大臣。
手指不停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实在是因为愤怒到了极点。
每一个不经意被手指点到的大臣,被皇上的目光扫过时都心虚胆颤,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几乎要流进眼睛,却仍然不敢眨眼动作。
“鄂伦岱,你先后在国库借了近三十万两白银,怎么?”
“一等公府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还是大舅佟国纲在二十九年上战场前就分家,将家底全都分给了法海和夸岱,一分都给没你留下?”
“让你沦落到需要到户部借银才能度日?”
鄂伦岱被皇上亲自点出来,脸色涨的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