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眉头紧锁，再度转向柳纤纤和宋璟：“你们二人可认罪？”
宋璟连忙道：“王爷，其他罪名我可以认，可曼陀香之事都是柳……”
“宋璟你还在撒谎！”
柳纤纤一下子拆穿他的谎言，开始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起来：“是你！你为了笼络同僚、平步青云才的军中用曼陀香的！你还在我身上试用，让我成瘾！是你害了我！”
“一派胡言！你给我闭嘴！”
宋璟惊怒交加，骂到后来声音不自觉地开始发颤：“我，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那军中和你交好的将士，都染上了曼陀香又是怎么一回事？”
徐远大在不远处瞪着他：“宋璟，你是如何爬到这个位子的，你我都清楚！第二次燕云之围就是最好的佐证！”
我讽刺一笑：“徐将军是说他指挥混乱、无力领兵，最后被当众夺帅的第二次燕云之围吗？”
他没有料到我会说出实情，顿了顿才默默点头。
我根本不打算给宋璟留情面，俯视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宋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
宋璟闭了闭眼，艰涩地咽了咽口水：“好，我认罪，可我确实是受了柳纤纤蛊惑。”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这么说，真不知道是坏心眼作祟，还是以为这样说就能逃过一劫。
我皱起脸，实在不愿再和他多说。
一旁的柳纤纤倒是诡异地笑了起来：“哈哈，呵呵呵宋璟啊宋璟，你可真好笑，哈哈，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命吗？”
“那你呢？”
我蹙眉看看她：“你的结局又是如何呢？薛婉宁可是亲口承认你们是北燕派来的暗桩呢！”
“你说谁？薛…”
她慌忙抬头看我，又很快自我安慰似得连连摇头：“不不不，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抓到她的！否则你早就把她押上来了！”
“我倒是想把她押上来啊……”
叹息声悠悠落地，我走到证人群中，朝冬花摊开手：“冬花，把那东西给我吧。”
冬花抿唇，点点头，将一个小巧的物件放到我手心里，
我又回到堂前，把它轻轻放在柳纤纤面前。
柳纤纤先是一怔愣，睁大眼看清那一件东西之后，她突然嘶喊大哭起来：“不！不！！！呜呜呜……”
众人皆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们曾经看到过那么多次她的哭泣，可她没有一次是像此时此刻一样如丧考妣。
那哭声，甚至让人心头发毛。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不停哭泣地她，还有她面前的白骨埙，只觉得浑身都像被抽去力气和骨骼一般虚弱无力：三司会审，应该到此为止了。
但也只是“应该”，如果没有柳纤纤认罪后说的那句辩白的话。
她说：“曼陀香的局是我们布置的，人也都是我们杀的，只不过，霍潇和梁霜雪除外。”
“什么？”
我低声反问，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扶住身后的桌子站稳，就看到一身素服的姨母快步朝柳纤纤走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呵，再说一遍又能怎么样？”
她嗤笑一声，扫我一眼：“我说，霍潇和梁霜雪不是我们北燕人杀的，不是我们的罪名，我们绝不会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