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纤纤的条件很简单，也都在我的预料之内：
一个是安葬薛婉宁，还是一个则是宋璟。
我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把玩着短刀反问她：“那我能得到什么？”
“让我和宋璟当面对质，对你来说难道还不够吗？”
“扑哧！”
我鄙夷一笑：“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对质还是串供？要想对质的话，你在三司会审时早就可以对质，为何一定要引我来这里？”
这个女人利用了那么多人，直到刚才还有人为她冒死前来，我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她？
“我……”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好，我先告诉你第一件事，你们不是在查霍潇案吗？”
“是又怎么样？”
我面无波澜，心中却有些诧异，没想到她会先提及此案。
霍潇大哥遇害时，柳纤纤还未进入燕云军营，我在柳霜雪的记忆中也没有发现什么，现在看来，柳纤纤竟然早就和燕云军营有所牵扯吗？
“我自然知道，那可是我和宋璟合谋的第一桩案子。”
“你说什么？”
我猛然起身，蹙起柳眉凝视她：“你有什么证据？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为了包庇宋璟而胡乱认罪？”
“包庇？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为什么还要包庇宋璟？”
“呵，你不是对宋璟爱得死去活来吗？”
我嘲讽道：“为此，你引郑三山那帮土匪大肆烧杀、劫持将士、谋害长公主，现在只是包庇一下宋璟而已，你又不是做不出来！”
“我呸！”
柳纤纤怒气涨红了脸：“我把话说清楚，我做那些可不是为了宋璟，是为了我们大燕！宋璟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已！”
“哦？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
“我！”她怔愣了一下，片刻后沉重地点点头。
看来你死得也不冤枉，那又何须狡辩？
我心中冷笑一声，重新坐下来：“好了，接下来就顺着你心意，说一说霍潇将军的案子吧？你有什么证据表明是宋璟所为？”
她恼怒地瞪我一眼，没好气地道：“那封书信你们不都看到了吗？那字迹确实是我伪造的，但那印鉴的确是宋璟的啊！”
“万一是你偷了印鉴呢？”
“谁说的？那明明是宋璟当面把印鉴给我的！我还知道他的印鉴一直藏在袖袋的荷包里，寻常人根本拿不到！”
她大声辩驳起来：“你们也不想一想，如果不是宋璟先对霍潇起了杀意，我哪里来的机会说服他用曼陀香？事发之后，也是他主动提议和徐远大去审问那个下药的小厮的！”
“那个小厮也是宋璟的人？”
“一个拿钱办事的蠢货而已，等他想说出真相的时候，宋璟早就发现了！哼，徐远大也是个蠢货，竟然被宋璟一激，就审死掉了那个小厮，正中宋璟心意！”
她笑得鄙夷又得意，我的呼吸则是一阵阵得发紧，一手抓住椅子扶手，一字一顿逼问她：“宋璟到底为什么要害死他？”
“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发现了我们二人的关系。”
柳纤纤说的理所当然，我心中怒火却猛得蹿上来：
多年以来，我一直以为霍潇大哥是为国战死，没想到却从霍二叔口中听到“曼陀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