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头突然从衣兜里冒出来,不顾南灯的阻止跳到地上。
它张口吐出一瓶符水,看了看南灯,又把符水重新吞进肚子里。
“咦?”南灯微微睁大眼睛。
看着兔子头无底洞般的喉咙,他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两名店员送走了客人,又来了几位。
药店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后方货架上的一盒药动了动,随后凭空消失。
南灯把所有种类的药都拿了一遍,兔子头只管张口吞下,全塞进肚子里。
当一名店员终于发现符水莫名少了一瓶,疑惑询问同事:“你刚刚拿过吗?”
同事也很疑惑:“没有啊,我以为是你拿了。”
两人随即发现货架上有好几处明显的缺口,而此时南灯已经带着兔子头火速离开。
阳光逐渐变强,南灯一刻也不敢松懈,顺利回到连译的住处时,竟有种做梦般的恍惚感。
他回到卧室,连译依然躺在床上,不见半点好转。
兔子头从衣兜里跳出来,南灯抱起它:“先……先用符水吧,就是那个小瓶子装的。”
兔子头张口,吐出一瓶符水。
别的药不能乱吃,而符水是没有撞鬼也能喝的东西,南灯去厨房拿了杯子,将瓶子里的符水倒进去。
连译没有醒,南灯努力把他扶起来靠着床头的软垫,用勺子一点一点喂进去。
兔子头跳上床,不小心打了个嗝,吐出一堆药盒。
喂完符水,南灯又找到一盒退烧药,拧开胶囊混着水也给连译喝下去。
做完这一切,南灯呆坐了一会儿。
他希望连译能尽快醒来,否则还剩下那么多药,他也不知道该用哪一种。
如果……
南灯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双手。
如果还是不行,他又该怎么办,去求助天师?
毕竟只有天师才能看得见他,听见他说的话。
他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半点经验都没有,也不能确定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好在喂下退烧药后,连译的体温明显开始降低。
南灯挪到他身边,紧挨着他躺下。
他闭着眼,默默祈祷。
兔子头又打了个嗝,吐出几盒遗漏的药。
它献宝似的想让南灯再看看,转头瞥见南灯双眼紧闭,浑身散发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南灯对此一无所知,他握着连译的手掌,感受他的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连译从昏迷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