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我……裙裙,我救不了你……”
祂又张了张嘴,嘶哑的,竟然痛苦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位清雅无双,寡欲冷性?的诸天圣师,不顾自己的体面,当众抠着自己的咽喉,试图能发出?一丝声源,可祂越急,喉咙就被挠得越破,血水狼狈淌了出?来。
练星含僵直无比。
“别救啦,就你们那点法力,都不够填我这无底洞的天,你们都留着点自己用吧。”
阴萝摆摆手,笑容依然天真稚艳,兴致勃勃指点起自己的葬礼,“棺呢,我要九龙抬喔,最威风的那种呢,大家都来,穿得喜庆点呀,红衣是最好?看的啦,都不许给人家哭丧着脸,多晦气的呀——”
“够了!够了!你闭嘴啊!!!”
练星含愤怒骂着她,甚至抬手要甩她一巴掌,被阴萝察觉,狠狠捏住腕心?,“嗯?你又想死了是吗?”
他挑衅一笑,“是啊,元幼平,你弄死我啊。”
阴萝把他拉进?怀里,脸庞逼近,甜艳眉眼透出?一把戾气,“小贱种,给你活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搞殉葬那一套的?”
却在此?刻,她的双足察觉了异样,脚下旋起了细微的风浪,将她轻盈托了起来。
“……等?等?!等?等?!这不是……?!”
原道大母魔碑辨认出?了那风浪之下的纹路,骇得魂飞魄散,“小子你疯了?快停下!!!”
“停下——!!!”
天穹烧着大段大段的粉霞,阴萝的指尖被魔种紧紧扣住,他与她抵着额,在这一片飘飘荡荡的粉絮里,鼻息也互相贴近。
温热纠缠。
“元幼平,你还记得,我们在观音前,拜的那个天地吗?我同你说过,若是终结之时,我一定是要死在你的怀里,带着一头漂亮的老?去的银发,带着你给我编的铃铛小辫子。你看,我的发,变银了,是不是,更好?看了?”
他摘掉了阴萝裙边一颗银铃铛,欢喜挂在发梢。
圣世魔种那一根幽艳无双的乌蝎辫逐步染了白,衬得铃铛愈发银灿水亮。
他冲她笑着,少年般纯情快活,紫蜡胭脂般的阴美唇色一缕缕抽去生?机。
这小冤家为难道,“可我还没学会编辫子呀。”
是啊,都两千年了,都第三次循环了,你总学不会编辫子,总学不会珍惜我。
我们还未变老?,我就要永远失去你了。
“哪,元幼平,若有来世,我不是妖魔,你会不会……”魔种迫切贴靠她的胸,似乎想更加贴近她的真心?,双眸闪烁着泪光,又带着浓烈的贪欲,“你会不会爱我?我们会走到最后吗?元幼平,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百年老?,百年终。”
“我——”
她未完的话?语被他的冷唇堵住。
“……唔?嗯。”
魔种轻轻闭着眼,双手搂住她的颈,指尖在她颈后留恋着,极尽温柔地缠绵悱恻,墨黑的羽睫凝着幽蓝的泪光。
吻得太紧,太密,太喘不过气,几乎到了一种胶着的境地,阴萝推了推他额头的小金蛇发坠,示意他放开,他反而黏得更紧,耳边的雪青小蝎刀荡着秋千儿,长腿更是将她死死夹着。
再舌尖一顶,将那最后半颗魔心?凝练的琉璃紫珠喂入她嘴里。
她倏忽睁眼,“……你!”
“元幼平,你欠我的!你永生?永世!都休想摆脱我!”
他唇边银水黏连,又亲了她一口?,这才捂着她的耳朵,极小声地说,“元幼平,我没有带球跑,是不是很乖?是双生?子呢,大萝头继承了神阙天种,眼睛像你,倒是长得很正派,肚子里全是坏水,小萝头是魔神种,嘴唇也最像你,是最爱闯祸的祸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