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3章
事情定下来以后，方卓并不急于一时。
眼下祁小艾刚回来，还没温存多久，他也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只是先把提前量做好罢了，把事情忙完以后，方卓再次回到了家中。
她在房间里睡得正香，两只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睑处挂着泪珠，许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方卓没选择过去打扰他，而是去往另外一个房间里面打算睡一觉。
忙了一天，到了晚上以后，本应该疲惫的身子却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劳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他索性去了趟屋顶，望着天空中的星星发呆。
夜晚的星空很明亮，星星点点的微光挂在空中，盯得久了，偶尔还会忽然闪烁一下。
“想什么呢，方卓？”
不知何时，一道轻柔的嗓音从他的身后响起，方卓回头一看，正是已经睡醒了的祁小艾。
她裹着一身棉袄，蹲在了方卓的身边，指了指天空：“说起来，自从回到帝都的家以后，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广阔的天空了。”
自从回去以后，祁小艾便一直待在她的那间房子里面，偶尔会打开窗户，看看外面的风景，但却从未出去过。
方卓沉默，他曾几次路过祁小艾所在的那片区域，却没有勇气见她，或者说也见不到她。
北斗七星连成了一根勺子的形状，悬挂在天际的尽头。
祁小艾的眼神发苦，目光拉得老长：“听说当思念的人死后，就会化作一颗星星，你说我们以后也会像这样，挂在天空之中吗？”
“或许吧，时候不早了，回去再说。”女人是感性的，方卓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选择逃避。
“我们一家三口在帝都的这段日子里，所有的亲戚都和我们断了来往，以前却不是这样的。”祁小艾对于方卓的劝说充耳不闻，反倒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除了被监管以外，我们与外界几乎就是断了联系，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被允许出去探亲，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但我们也觉得非常满足。”
“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家族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带着我们娘俩兴冲冲地赶过去，即便同行的还有两位监管人员，但我们依旧期待见到那些亲戚的场景，那该是多么温馨啊。”
方卓木讷地杵在原地，认真倾听着祁小艾的倾诉，他听得出来，这件事情对祁小艾的打击应该很大。
“可惜的是，我们一家人受到了很多的冷眼，我们是被驱赶出来的。”
说到这里，祁小艾再也没绷住，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划过了整张俏脸，滴在瓦片上，将其晕染成黑色。
方卓将她的头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胸口，拍着她的后背，试图缓解她的悲伤。
过了许久以后，祁小艾的抽泣声终于止住，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酣睡的声音，她的嘴角挂着晶莹的水珠，不知是眼泪还是口水。
祁小艾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到了一处流淌着花与蜜的平原，微风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就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