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询问中隐藏着对某人的不悦。
“没有！我和两位老师来的！”
田向晴扭过头，冲车上避雨的两人招手。
“那敢情好。”
胡芳岚脸上皱褶仿佛散开不少，慈祥地抚摸着田向晴头发。
“外边冷，咱们进屋烤火。”
五人围坐在一个火盆四周，伸手烘走皮肤上的寒意。
“外婆，您为什么要独自居住在这深山里呀？”
何筱茜很好奇。
“阿嬷，老师问你……”
胡芳岚文化程度低，跟何筱茜、周明交流起来比较困难，只能由田向晴充当翻译。
“我去了外头，就没人给我老伴上香扫墓了。”
胡芳岚幽幽开口。
“我外公的墓在这……”
田向晴转述着胡芳岚所说。
“您二老还真是恩爱，您老伴生前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
何筱茜笑问道。
“不好咧！他啊，常年不着家，经常在外面跑来跑去，一整年都见不到影子！”
在田向晴的翻译下，胡芳岚的沧桑面容浮现出几分意味难明的表情。
“啊这……”
何筱茜一时接不上话。
外婆到底是讨厌他老伴，还是喜欢？
“我外公，是大英雄……”
这时，蒙眼少女忽然出声。
她声音清脆悦耳，说的是稍带口音的普通话。
田向晴姐姐名田向岚，因为眼疾问题，小学毕业后就跟外婆隐居深山。
“外公是英雄？”
田向晴从小就没见过自己外公，这些年居住在方山村，更别谈了解外公的事迹了。
“嗯，外公他是一名抗战英雄……”
田向岚将自己外公当初应征抗战的事迹详尽道来。
说罢，她还伸手往自己口袋里掏了掏。
摸出一枚有点掉色的功勋章。
这枚功勋章的形状，是一颗金色五角星。
这么多年过去，即便表漆褪色，在火光映照下，依然闪闪发亮。
周明注视着这枚功勋章，微笑道：“外婆，我是向晴的音乐老师，这次过来，是想完成向晴的愿望……”
他说明来意，胡芳岚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