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脸贴近虞乔的脖颈，既欣喜又惆怅地说：“没关系，你不想生病，就由我来生病。你不去我那里，就由我来你这里。只要你别再说那些让我伤心的话了。”
“其实也没必要这样铤而走险。”虞乔说道：“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本我的人性就是没有期待的，原本我也不打算让别人进入我的生活。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隔空思念呢？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更喜欢的姑娘，那你就去追寻你的美满。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和你一样好的男人，我也会如实相告。在那之前，我们就用社稷鼎联系吧，现在我们互相都能听见对方的声音了。”
她自觉这话说的挺洒脱，也是到目前为止，她和夏云沐之间比较折中的相处方式。
但这话，却让夏云沐一颗滚烫的心再次坠入冰窟。
虞姑娘是什么意思？
她愿意跟他保持联系，但如果她有了新的爱人，就会再次把他甩掉是吗？
他理解不了，为什么要这样呢？
便是他来了，她这样情难自禁地投入他的怀抱，还是可以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夏云沐轻轻地推开了虞乔，脸上的表情十分晦暗难辨。
“怎么了？”虞乔不解。
“虞姑娘，你真的心悦于我吗？”夏云沐有些不确定了。
“心悦，我喜欢你呀。”虞乔毫不犹豫地说。
“那虞姑娘又为何会移情于别的男子呢？”夏云沐问。
虞乔觉得，这很正常啊。
两地分居的人，感情就是很容易动摇。
她过去是不想承担这样沉重的感情，不想受到伤害，不想弄出很多麻烦，所以她决定不要开始。
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喜欢就要尝试着在一起，即便结果没有那么理想，她也可以享受这个过程嘛。
虞乔认真解释，“我没有说过我一定会移情于其他男人，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再说了，难道你会一辈子不成亲，一辈子和我隔着时空的距离谈恋爱吗？”
“有何不可？”夏云沐反问。
虞乔笑，“这大概就是古人和现代人的区别了，我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永恒的爱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最后都会被现实打败。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们敌不过现实，就各自放对方一条生路，不要执着，也不要过于伤痛。”
“那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意义？”夏云沐不明白，虞姑娘为什么要预设他们。会被现实打败？
如果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劳燕分飞的准备，那他们还能真心对待对方吗？
虞乔拉着夏云沐的手，“意义就在于享受过程啊！”她说：“我的意思就是顺其自然，能相处的时候就好好相处，不能相处的时候也不要强求。如果你觉得我的态度不端正，不符合你心中的预期，你也可以拒绝我。”
拒绝？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也太轻松了。
夏云沐觉得，他大概永远也跟不上虞姑娘的想法。
可他真的能拒绝吗？
他不能，也不想。
他知道她有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尽快安置好将士们的家眷，然后不顾一切地穿过去保护她。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会遭到反噬这件事。
可是在虞姑娘这里，除他之外，她考虑的事情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