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的五官隐隐有些眼熟,肤若凝脂,和她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不同。
“夫人,您是?”
县令的媳妇?
陈念实在想不出这个年纪的妇人会和陈家村什么关系,从未见过,穿的衣服也非富即贵,能想到的陌生非富即贵的有钱人也就县令。
夫人头插普通木簪都难掩风华。
丫鬟搀扶着她下来,走至陈念面前屈膝给她行礼。
如此大礼陈念怪不好意思的。
“我姓云。”
姓云的妇人,城里有?
陈家村众人一头雾水,然后呢?目光灼灼盯着她。
这妇人勾唇一笑,眉眼间似含苞欲放的花瓣。
“这里可是陈家村,五年前你们逃荒的时候是否收养一个男孩。”
经她这详细提醒,陈家村这才意识到,她说的孩子是云深。
云深现在还在上学呢,瞧瞧日头应该快下学了。
陈念邀请她到村里喝杯茶,等待会叫云深过来。
这妇人说她是云深的姑母,四年前就在打听哥嫂爹娘的下落。
陈念眨巴眨巴眼,人都是他们陈家村埋的,兵荒马乱这下落咋知道的?
妇人似乎明白陈念等人的猜测,微微一笑。
“兴许是我们和陈家村有缘,我相公在军营认识一些朋友,说在陈家村碰到过深儿这样的孩子。你们也知晓深儿的容貌很打眼。”
在一群歪瓜裂枣里,的确漂亮的不像农家娃。
即便是后来晒成黑炭也是黑美人气质,且他一心科举,自幼和方银灿在容貌上也比村里普通娃更加重视。
云夫人说着这些年的遭遇忍不住潸然泪下。
闲暇之余尤其是逢年过节倍思亲,想念爹娘哥嫂,寻找侄儿的坎坷,还有那些人冒充的心酸。
那些冒充的人只知云深漂亮,找些好看的小孩冒充他,但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就是秀才。
学识这种事一考便知。
她也是由衷的感激陈家村能救她侄儿性命,还供他继续读书。
“若说那位将军对你们陈家村印象深刻还是因为陈婶子和当年拿走的那群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