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今日一早，灾民集中处的母牛已经有数十头乳房溃烂，扶苏公子让我们来向您请示。”
“直接进行接种。”
停顿一下，嬴浩又补充了一句：
“先给已经染上痘疮的百姓接种，至于未曾染病的百姓，暂且找几个胆子大的试验一下。”
即使对牛痘有着十足的信心，但嬴浩终究不懂医学，在这种时候自然要以求稳为主，反倒是那些已经染病的百姓，左右到了这种状况，倒是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
实际上牛痘虽然能够预防天花，但却对已经生病的患者没有太大作用，嬴浩如此，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有些时候，人类自身的意志也是能够创造奇迹的。
“是！”
听到嬴浩话语，外面负责传话的影卫恭敬行礼，接着便要扭头离去。
“对了，如今染病者有多少、病逝多少，有多少痊愈了？”
“至小的前来之际，现在已经有三百六十七人染病，其中七十八人死亡，十五人痊愈。”
“接种后的几天内会有一定程度不好的反应，第一次不要接种太多人，让已经痊愈的百姓他们，另外必须要求所有人保持干净。”
即使以痘疮的恐怖性，这个死亡率也有些太高了，不过考虑到灾民们本就虚弱的体质，嬴浩也有些无奈：
当务之急，只能尽快帮他们完成牛痘接种，以此来保住更多的人。
“是！”
影卫离开，嬴浩重新回到椅子上，却没了之前的淡定。
一息、两息、三……
‘嘭！’
一把推开面前桌子，嬴浩猛地起身：
“老李，你想不想玩把大的？”
“殿下？”
身为大秦左相，除了帮助嬴浩伪传密旨之外，李斯自认为一直都是一个慎重之辈，感受到嬴浩的目光，李斯不由得心头一跳：
“你该不会打算……”
想到嬴浩一贯以来的疯狂举动，李斯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浓郁。
“牛痘已经提取完成，本殿下想要早日完成接种。”
“不行！”
不等嬴浩继续开口，李斯已经火烧似的跳了起来：
“绝对不行！”
目光落到嬴浩身上，李斯神情坚定：
“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牛痘的安全性尚未确定，以殿下的身份，绝对不能做出此等冒险之举。”
话语出口，李斯更是环顾四周：
有着这段时间和嬴政的相处，他清楚这位二十一公子在始皇心中有着多重的分量，如果他敢让嬴浩去冒险，估计始皇就敢用他做肉干。
“如果殿下执意要如此的话，那就……”
朝着嬴浩看了一眼，李斯咬咬牙继续开口：
“让老臣在您之前接种！”
接种牛痘只是可能存在危险，但让嬴浩冒险却是一定会发生危险。
两害相较取其轻，李斯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
“你可是大秦的左相，难道就不怕……”
“不怕！”
李斯有个优点，那就是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做出的决定，只要已经确定，那就绝对不会摇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