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哪一个派系的匈奴贵族，全都对大秦的商品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甚至如果家中没有一些来自大秦的商品，还会受到其他匈奴贵族的耻笑。”
“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大秦商品，他们开始捕捉奴隶、互相攻伐……如今的草原早就乱成了一团。”
解释了草原上的状况之后，冒顿这才说起自己：
“头曼认为是我导致了草原上的乱象，想要杀了我之后一边大军压境给大秦制造压力，一边迫使殿下交易更多的商品给匈奴，从而维持草原的稳定。”
冒顿的话语很平静，但嬴浩却能听出这其中的杀意：
能让冒顿将自己最优秀的子嗣送到咸阳，恐怕他在这段时间已经经历了不少危机。
嬴浩开设市场的确有着霍乱匈奴的想法，但却没想到取得的成果居然会如此巨大。
不过在简单思考之后，嬴浩也反应了过来：
头曼统一众多部落建立匈奴，看似声势浩大，但实际上还是一个刚刚建立的势力，内部的各种矛盾尚未彻底解决，之前有着大秦给予压力，他们才能勉强聚集在一起，如今开设市场，压力减小，这些矛盾自然也就瞬间爆发了出来。
“这倒的确算是个……意外之喜。”
虽然对冒顿的遭遇有些同情，但这件事的确有利于大秦，所以嬴浩的笑容颇为浓郁：
“将稽粥收下当然没有问题，不过……”
停顿一下，嬴浩目光落到冒顿身上：
“对于匈奴，你当前有什么想法？”
“如果殿下愿意的话，小人愿为殿下手中利刃，为您收服草原。”
听到嬴浩的话语，冒顿几乎是以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给出了答案：
以前的冒顿的确存在着各种野望，甚至无数次想象过自己成为单于之后踏上大秦国土的画面。
但自从上一次见识过嬴浩手中火器的威力，又看到匈奴人仅仅因为一些大秦商品就开始了互相攻伐，冒顿便很明智的打消了这种野心：
与其硬着头皮去送死，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忠心于嬴浩。
至少以他的身份，只要听话配合，以后也定然能在史书上留下浓郁的一笔。
眉头微微皱起，嬴浩自然相信冒顿的话语，他现在思考的是应不应该在此时对匈奴人发起进攻。
战机这玩意儿向来一瞬即逝。
按理来说，匈奴大乱，此时正是进攻匈奴的最佳时机，但嬴浩又不想让大秦的将士在这种事情上损命。
反正火器已经制造出来，只要数量足够，区区匈奴弹指可灭。
一息、两息、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见到嬴浩思考，冒顿甚至将自己的呼吸频率都降低了几分。
此次前来咸阳，其实也是他的一番豪赌。
匈奴大乱，头曼又一心想要将他除掉，即使拥有同大秦交易的资格，但在没有足够时间的情况下，他也难以逆风翻盘。
“不行。”
在头曼的注视之下，嬴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大秦的士卒不能出动，否则已经乱起来的匈奴又会拧成一股绳，经历了上次的大战，你的手中又有多少能够动用的兵力呢？”
“我……”
摇了摇头，冒顿表情有些无奈：
如果他还有足够兵力的话，头曼也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喊着要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