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南可不信,平时顾卫北最喜欢干这种缺德事儿了,总会趁着她不注意搞偷袭,在背后敲她一记暴栗,然后在她找他算账的时候,他又各种装无辜,表示不是他干的,次数多了顾卫南都对这一招免疫了,反正只要被打,就认定是顾卫北干的!
这回顾卫北是真冤枉,他光在那儿琢磨叫花鸡的做法了,生怕自己漏下了某个环节,还准备找叶青再请教请教呢,哪儿有那空闲去弹他姐脑蹦子?
“谁打你了,你赶紧喝你的汤吧,吃完了咱们就继续进山林子里找药材去,采完了趁太阳下山之前赶紧回去!”
顾卫北没好气地怼了他姐几句。
顾卫南都快被气死了,她也是真委屈啊,明明就是顾卫北这坏家伙干的,力气那么大,她感觉自己的脑门都肿起来了,疼得她眼冒金星,可这家伙竟然不承认,太过分了!
就在顾卫南隐忍着怒气,打算喝完汤再找这个罪魁祸首算账的时候,又一个东西飞了过来,径直砸在了她的脑门上,那东西甚至还反弹到了顾卫南的饭盒里,那鸡杂菌汤溅了她一脸。
“啊——有完没完?!”
看清楚那铝饭盒里面飘着的竟然是一个硕大的松球后,顾卫南顿时气炸了,站起来就朝着那东西飞来的方向怒目而视。
没想到这一看,她就傻眼了。
砸她松球的,根本不是顾卫北,而是一只怒气冲冲的黑皮松鼠!
只见四五米外的一棵高大挺拔老松树上,一只黑不溜秋的松鼠正在树杈上气得不停跳脚,见顾卫南朝着它看了过来,那家伙又从那鼓囊囊的腮帮子里面掏出了一只松球,竟是又一次朝着顾卫南给砸了过来。
顾卫南这回不能再站着挨打了,赶紧一把闪躲开,然后气得脸色铁青,抹了一把脸上的鸡汤后就冲着那松鼠开骂:
“我说是谁打我呢,敢情是你这小兔崽子!你有本事打人,你有本事下来跟老娘单挑啊,你信不信今天老娘弄死你!”
听到顾卫南这么气急败坏地谩骂声,众人都顺着顾卫南的视线朝着那松树上看去。
这一看,叶青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
得,偷了人家仓库的粮食,人家这不就找上门来算账来了?
“你还在这儿骂骂咧咧呢,那松鼠可比你更生气,人家回去发现家当被小偷一次卷跑了大半,能不跑来打人吗?换成是我,怕是得气得跟你同归于尽!”
叶青没好气地替这位松鼠说了句公道话。
这话一出,顾卫南顿时愣住了,她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她会被一只莫名其妙的松鼠给盯上,敢情是专门来找她寻仇来的。
“这就是那只被我掏了洞的地松鼠?”顾卫南诧异问道。
叶青还没说话呢,旁边顾卫北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不然呢?这底下坐着四个人呢,怎么人家谁都不砸,就专砸你一个?肯定是你之前偷它家的时候,被人家给看见了,所以它认定了你是它的仇家,就专盯着你报复呢!”
顾卫南顿时顾不上骂骂咧咧了,心虚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做错事在先,哪儿还能理直气壮地跟那只松鼠对峙啊。
“那现在怎么办?”
顾卫南看了看她自己那筐子里装着的大几十斤松子,实在是舍不得还回去,这松子含油量高,这么多松子,都快能榨上十斤松子油了!
但正主都找上门来了,这事儿容不得她不愿意,叶青正要开口让顾卫南把那筐松子退回那松树的巢里面去,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那松树忽然在树上发出了尖利的叫声。
这声音有些耳熟,叶青瞬间脸色骤变。
果然,下一瞬,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很快,周围这片松林里,赫然出现了几十上百只松树,都在树上愤怒地叫着跳着,竟然是把他们四个直接给包围了!
好家伙,这松鼠,还摇人了!
没见过这情况的顾家姐弟俩,顿时傻眼了。
叶青的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
看样子之前她担心那松树被偷家后会气得找树杈子上吊的事儿是不太可能会发生了。
谁能想得到,社牛顾卫南同志招惹的,也是个社牛小松鼠!这家伙在林子里怕是有点地位,随便叫上这么几声,竟然就给召唤来了这么多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