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面涉及到了邮政编码,叶青哪儿知道申城的邮政编码是什么,看了那邮递员一眼,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大把花生递了过去。
这花生还是叶青早前在畲山给那帮松鼠催化时截留下来的,她留了几斤,原本是打算带在火车上当零嘴吃打发时间的,但是后来火车上发生了太多事儿,花生她压根没机会拿出来吃。
这回到镇上来寄信,考虑到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加上这个年代八大员都有点不好惹,怕在邮局碰钉子,她就预先往自己挎包里揣上了几把花生。
果然,出门在外要想吃得开,那就得礼多人不怪,叶青这一大把花生掏出来,那个邮递员瞄了一眼后,脸上那不耐烦的神色顿时缓和了不少,还主动问她:
“不是要寄信吗?是哪儿有问题?”
然后在叶青提出不知道邮政编码后,这位邮递员拿出来一本厚厚的册子出来,快速帮叶青翻找到了申城那边各个区的邮政编码。
三封信,分别贴上八分的邮票,再把信封口一黏,盖上戳往邮筒里一丢,这信就算是投递出去了,至于要多久才能到,那谁也没个准。
不过,看了那邮递员给她信封上贴的邮票,叶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十年特殊时期,可是发行了不少红色邮票,眼下这些邮票看着不起眼,但到二三十年后,这玩意儿有一段时间可是被炒出了天价。
叶青没有集邮爱好,对邮票的收藏种类她也完全不了解,只隐隐约约地知道有几张特殊的红色邮票,单张曾经价值申城一套房。
反正现在也在邮局了,她手里头如今也不差这点钱,所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就又凑到了邮局的橱窗口,问道:
“同志,请问您这儿的邮票可以单独购买吗?我能买点回去留着下次写信的时候用吗?”
叶青想着,这年头各公社和生产大队离镇上这么远,交通又不便利,大部分人要来一趟邮局都不容易,肯定有人是把邮票和信封买回去,有写信的需求时就写好信等邮递员路过村里的时候顺带着给捎上带走的。
所以她要求单独买点邮票,应该也并不奇怪吧。
许是真拿人手软,看在前面那一把花生的份上,这个邮递员大姐没对叶青翻白眼,只问她:“你要买多少?”
叶青瞄了那大姐一眼,试探着问道:“你们邮局现在正在发行的邮票有多少种啊,我能挨个都买上一套吗?”
那邮递员大姐一愣,当场就直白地戳穿了叶青找的蹩脚借口:
“你买这个邮票不是想写信用,是打算拿来集邮吧?”
“邮局里近三年发行的邮票都有,不过这些都很常见的,你收集这玩意儿没用,不值几个钱。”
叶青顿觉尴尬,亏得她还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以为自己撒的那个谎很高明呢,没想到一眼就被人给看穿了。
不过看这个邮递员表情很淡定,说明这个时代的集邮爱好者很常见,叶青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意图了,大大方方点头道:
“对,我有点收集癖好,就喜欢集邮,值不值钱的倒是其次,主要是来了邮局不买几张邮票我心里面就不得劲儿,您看看咱邮局都有哪些种类的票,都给我来一份呗,放心,钱不是问题。”
叶青这话,倒是让这个邮递员大姐的表情顿了顿。
她也没再啰嗦劝诫,青山镇这样的小邮局,每天来寄信的人屈指可数,邮局里面不知道堆了多少邮票在那儿积灰呢,现在有人愿意买,她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她忙从邮局的展柜底下,把早两年发行,到现在已经过时的几版邮票都给翻了出来:
“这些套票你确定都要吗?”
叶青立马点头如捣蒜:“对,麻烦您都给我拿一套!”
那邮递员立马开始数手里这些票的张数,然后口算特别利索,把那些邮票清点完毕后,就立马对叶青道:
“一共是十二块三毛六,你自己算算面额,看有没有错。”
叶青哪儿还会算这个啊,反正大差不差的,花这点钱就能一下子拿到上百枚红色邮票,她掏钱可是掏得极为干脆,毕竟这玩意儿将来的升值前景可是十分可观的。
叶青赶紧把钱递给对方,然后把邮票整整齐齐夹在本子里,再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挎包里。
邮票的收藏价值高不高,取决于邮票的品相,有指纹有折痕有脏污,可都是会影响它的售价的,所以叶青一点也不敢大意。
买到邮票,叶青就准备去农技站看看,谁知她这边才要走呢,里面那位邮递员大姐,忽然又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