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枣儿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恐怕要因为这场讨论面临班主任的问责了。但她还是挺直了脊背，稳步走出教室。
教室外的走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下，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佟枣儿站在光柱之中，光影在她身上交错。
班主任王老师双手抱胸，表情严肃地看着她。
“佟枣儿，你在教室里搞什么名堂？马上高考了，时间这么紧张，你怎么能带着大家讨论这种……这种不三不四的话题？”班主任的语气中满是责备。
佟枣儿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甚至，她有些厌恶班主任关于生理期的说法，皱了皱眉，说：“王老师，我觉得生理期知识一点也不‘不三不四’。咱们这个年纪的同学，对这些知识懵懵懂懂，却又羞于启齿。今天正好有机会，我就想给大家科普一下，也是为了让大家能更好地了解自己的身体。”
班主任眉头紧皱，显然对佟枣儿的解释并不满意：“重要也不该在教室里说，这成何体统？你知不知道，要是被其他老师或者学校领导知道了，会怎么看我们班，怎么看你？”
佟枣儿直视着王老师的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我只是科普了一些生理常识，没有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如果连这种科普都无法接受的话，那么以后同学们在生活里遇到因生理期引发的健康问题，是该默默忍受，还是继续一无所知地胡乱应对？同学们已经逐渐步入成年，生理知识是生活常识的重要部分，不能因为陈旧观念就避而不谈。”
“佟枣儿。”班主任并没有被说服，甚至，她语气更严厉了，“我不知道你是走谁的关系进的学校进的我们班，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安安分分的。要知道咱们班里面，除了你，都是未婚的男生女生，这些生理知识，等他们结婚的时候自然就懂得了，你现在在教室里说这些，就是在扰乱课堂秩序，还会引得同学们一个个心神不宁，胡想联翩。你不需要考大学，他们还需要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佟枣儿的脸色也沉了下去：“谁说我不需要考大学？我来学校，就是为了考大学！而且，我是正儿八经用成绩考入这个班的，王老师，如果你对这件事有疑问，那么咱们现在就去政教处找教务处主任。”
佟枣儿的强硬回应让王老师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她很快调整过来，依旧强硬地说道：“去政教处？你以为我不敢？别以为自己有点想法就可以肆意妄为，扰乱班级秩序就是你的不对。”
语气虽然强硬，可话里却再不敢提佟枣儿“走关系”的事儿了，硬是把话题重新扯回班级秩序上面。
佟枣儿可不会惯着她，说：“那咱们现在就去教务处！我这人行得端坐得正，可不是什么屎盆子都能往我头上扣的。”
王老师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被佟枣儿拿话架到这里，要么去政教处，要么只能承认自己错了。可要让班主任给自己的学生认错道歉，她根本迈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