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凤菊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牛晓英从门口路过，听到口哨声，忍不住凑过来，说：“娘，你真不打算给我准备嫁妆吗？”她的目光在床上的纸币上停顿了下，心动不已。
田凤菊把钱从床上捡起来，捋顺好，翻了个白眼：“别忘了，你和佟枣儿是要换亲的，到时候嫁妆究竟是给你的，还是给佟枣儿的？”
牛晓英：“当然是给我的啊，结婚那天让嫁妆跟着我一起去周允南家就行啊。”
她很清楚，田凤菊就算给她准备嫁妆，顶多也就几床被子的事儿，结婚当天带上就行了。
但就是几床被子，田凤菊都不想给，她说：“周允南家抠搜的，连个彩礼都不给，还想嫁妆呢，不给。而且你婆婆都说了，不会因为没有嫁妆就欺负儿媳妇。”
“可她说的儿媳妇是佟枣儿啊！”牛晓英可不信，儿媳妇换成她后婆家还会这么好说话，如果有嫁妆的话，婆家说不定看在嫁妆的面子上还能给她一点好脸色。
田凤菊把钱捋顺好后，打开抽屉，全都放了进去，然后关上抽屉上锁：“我警告你，别打这钱的主意。”顿了顿，又说，“儿媳妇是不是佟枣儿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比佟枣儿强？至少你没被流氓占过便宜吧？说不定你婆家也愿意换人呢。”
牛晓英愣了下：“啊？”
田凤菊重新坐回床上，盘腿给牛晓英分析起来：“佟枣儿名声差成这样，真的有人愿意把她娶进家门吗？如果你是当婆婆的，你愿意让佟枣儿进门吗？我估计，周允南就是被佟枣儿骗了，结婚登记这事儿，说不定也没经过他家里同意，私下里就把事儿给办了。”
牛晓英想了想，觉得田凤菊说得有点道理，“可是，我还是想要嫁妆。娘，大姐都有嫁妆，我凭啥没有啊？”
田凤菊：“我不是说了，因为周允南家不给——”
“人家没说不给！”牛晓英打断她，说，“人家只说去部队再买，而且周允南家里过得这么好，娘，你想要啥以后就给我说，我可以给你买啊。”
田凤菊还是不同意，刚赚回来的三百块钱，还热乎呢，她是一分钱都不想出。
“娘，求求你了娘。”牛晓英搂住田凤菊的胳膊使劲摇，“我也不要那么多东西，六床，不，四床被子就行了。”
田凤菊翻了个白眼，伸出三根手指头：“就三天。”顿了下，又收回一根手指，“不，今天要过完了，就剩下两天，我去哪里给你弄四床被子？”
牛晓英的目光落在床尾的箱子上，那上面摆着两床缎面的被子，还是当初田凤菊结婚时的陪嫁呢。
田凤菊顺着牛晓英的目光看过去：“不行，不能给你。”缎面的被子可是好东西，几十年了，她都没舍得盖，自然也舍不得送给牛晓英。
牛晓英拉着长腔：“娘——”
田凤菊把胳膊抽出来，别过脸去。
牛晓英立马追上，重新搂住田凤菊的胳膊摇晃：“娘，我姐你都给了六床被子呢，我就要四床，不，我就要你这两床。娘，求你了，你就给我吧。我保证，以后在周家拿了周允南的钱都给你花。”
田凤菊也是好哄，听到牛晓英说把钱都给她花，犹豫了一番，狠狠心，说：“行行行，给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