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安沉着脸指着上面的地址，语气温柔地解释，“三年前，这个位置确实是华中大学的位置，可自从有新学区后，大部分学生都搬到了新教区。”
鹿鸣怔怔地看着纸条上，心里瞬间变得不安，“你是说我之前寄过去的地址其实根本送不到海外？”
“对！如果要寄海外走正常的邮局就好了，不需要单独把信件寄到其他地方。”
慕怀安担心鹿鸣会胡思乱想，动作轻柔扶她坐下，蹲在她面前解释，“我从来没有想过不管你，不管孩子，当时我以为……你因为我出去留学生气，所以打算回来再跟你解释。”
鹿鸣心情复杂地低下头看着发黄破旧的纸张，这张纸早已经被她反复揉搓变成皱巴巴。
每当寄出去的信件杳无音信后，她都很生气地把纸张扔进垃圾桶。
之后气消了再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反反复复，直到最后心死。
这么多年来慕怀安在她心里，也逐渐形成了负心汉的形象。
如今突然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误会，慕怀安从来没有想过不管她们。
她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复杂，眉眼微垂，心烦意乱地捏着手中的纸条。
慕怀安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表情，看到她眉头微蹙，泛起淡淡的忧伤。
他没忍住伸出手轻轻将她的眉头抚平。
“我知道你和妞妞都受了很多委屈，哪怕是误会，你受的委屈和伤害，任何人都无法感同身受，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
“只希望，你能给我个照顾你和妞妞的机会，哪怕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们身边，我也愿意。”
这番话让鹿鸣心里有了少许的动容，或许她真应该为妞妞考虑一下。
自己可以不需要老公，但是妞妞成长的道路需要爸爸。
她沉了沉气，眼眸清冷，缓缓掀起眼帘，“慕怀安，不管我们的关系如何，你始终是妞妞的父亲，至于我们……我心里很乱，以后再说吧！”
慕怀安听到她的话后，强压唇角的笑意，飞快恢复从容神色。
“好，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尊重你。”
就在两人谈话之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没一会儿响起了王淑芳的声音。
下一秒，房门被打开，正好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
她连忙捂着眼睛，挥舞着手说，“哎哟的眼睛，好像进沙子了。”
鹿鸣和慕怀安互看一眼后，连忙尴尬地起身，神色慌张地走了出去。
离开前，鹿鸣拿着装了五百块钱的信封走出大厅，进入院子里的厨房找到母亲。
王淑芳正在蒸包子看到她进来，拧着眉头朝她挥手，“赶紧出去乌烟瘴气的。”
“妈，你怎么不喊我帮你？”鹿鸣不愿意离开搂住母亲的手，把头依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询问。
王淑芳看着女儿消瘦的脸，心疼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你在乡下过得了这么多年苦日子，回家了妈怎么舍得还让你干活。”
鹿鸣听到母亲的话鼻尖微红，抿着唇将她的手搂得更紧了。
她本想悄悄地把信封塞在母亲的口袋里。
谁知道，母亲还是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无奈地笑着，“我不要你的钱，你爸的工资养十个你都够。”
“那总不能让慕怀安吃白饭吧！钱是他的，就当他的伙食费就好了。”
鹿鸣就知道母亲不会收下，叹着气离开把信封硬塞过去，“你要是不收，那我就把他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