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扬知不顾君夫人寝宫门前侍卫阻拦,哭嚎着跑入,甚至假摔跪地,做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永宁,你这是为何?”君夫人赶忙上前将她搀扶起。
“母后,您可知昨日七少主被帝君赐了鞭刑?”
她哭得梨花带雨,抬手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泪滴,实则掩于袖摆下的掌心里藏着洋葱切片。
“延川犯了何罪?”
君夫人将她带至房里,命人端来茶水。
“永宁你莫着急,坐下慢慢说。”
程扬知不停抽泣,生怕君夫人看不出她委屈。
“七少主不过是护我心切,才被帝君治罪。”她语毕又抬手猛吸气,那洋葱呛得她止不住泪。
“哎哟。”君夫人见状也拧起柳叶眉,甚是怜惜,“你可是做了何事”
“我日前听闻京州受困于暍病之灾,致朝廷赋税减伤。”她哽咽开口,声泪俱下,“我一介女子,自不量力,妄图替国分忧,想在京州做生意……”
她把理由编得冠冕堂皇,诚恳态度让人信服。
“……可谁知我还未尽绵薄,就酿此大祸。”
自鼻腔间挤出哭声,她泪流不止。
入戏之深,任谁看了都难免心疼。
君夫人亦记起她于殿选日时所言,她会做生意。
“永宁,你可知京州素不允女子从商?”她语气缓和,似是劝阻,却又留有余地。
程扬知点点头,闷声呜咽。
“你懂商道,倒与延川生母有几分相像。”
君夫人笑容浅浅,看上去没有责怪之态。
“此事我会与帝君说道一番,你不必忧心。”君夫人抬手轻拍她肩头,“延川伤势如何?可有瞧过太医?”
“今日唤太医去了府上,须得静养些时日。”
程扬知适时止住哭意,趁君夫人不备将袖摆洋葱片塞进荷包里。
“他先前腿疾缠身,如今又受了鞭刑,也不知何时你们才能添丁。”
添……?
君夫人话锋突转,把正欲品茶的程扬知呛得不轻。
“咳咳,这……”程扬知难掩尴尬神色,视线无处安放。
“你们该不会还未圆房吧?”君夫人竟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
被无情拆穿的她支支吾吾:“怎,怎么可能呢?”
君夫人毫不避讳:“若是延川那方面欠缺,我可命人秘密寻宫外郎中替他抓药。”
你们古人当真是开明思想弹性制。
程扬知不忍腹诽,强扯笑意:“不劳母后费心,应是我的问题……”
罢了,凌延川帮她那么多次,她为人牺牲一次在所不惜。
“那你当立刻调理调理呀!”君夫人闻言当即拍板决定,派人往七少主府上送大补之品。
在府邸莫名收到成箱阿胶、人参、燕窝、鹿胎膏等物的凌延川疑惑不解。
程扬知“带功”而返,无奈解释:“君夫人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