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太想要去深究其中的原因。
只是在这种半真半假的状态里,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舒适的喟叹。
假如能一直待在这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的念头让他暗自发笑。
手指虚虚地沿着深邃的轮廓勾画,如果叶津渡此刻睁开眼来,那么时筝一定没办法再这么耿直地注视着对方了。
但这是梦啊,时筝大胆的想,就算被发现了,那又怎样。
难道他还会把自己吃了不成?
时筝刚想把手收回来,就被熟睡的人抓住了。
而原本应该睡着的叶津渡,却无比清醒地睁开了眼,他有些受不了这种狂热的注视,觉得怪异而郁闷,但却看到时筝脸上还来不及掩盖的笑意和新生的仓皇。
像是被一团被雨打落的绣球花,花瓣簌簌掉到地上,只剩下发抖的花蕊。
叶津渡的力道并不大,足够让时筝挣脱开。
但是时筝似乎是完全愣住了,又仿佛没有。
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叶津渡,有点像小孩子看见很昂贵的礼物,却没办法得到的那种眼神,不敢表现出来,却又喜欢。
单纯而热烈。
叶津渡没想到过时筝会露出这种直白的神色,如同一个毫不遮掩的仰慕者,甚至莫名其妙。
更没有想到时筝会反握住他的手指,力道很轻,却又是实实在在抓着。
“叶津渡。”
他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来,又叫了一遍叶津渡的名字。
——宛如神经病。
爱是光明,亦是阴影
叶津渡看时筝的眼神,就知道他的酒还没醒,估计是在委婉地发酒疯。有点像叶小五,从前和盛西铭几个在一起玩的时候,最爱欺负年纪最小的叶蘅,叶蘅不会喝酒,一喝酒就脸红变成个呆子,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偏偏只听叶津渡的话,穆江年这人嘴坏,逮着机会就说叶蘅是叶津渡的“童养媳”,这话外人听了全当是玩笑,但是他们几个可心知肚明,叶蘅和叶津渡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缘关系,名义上是隔了好远的表兄弟,但事实上,叶蘅是领养的,叶家的旁系里,有户人家无法生养,便去了孤儿院领养了个孩子,取名叫叶蘅。那户人家对叶蘅视如己出,凡事都准备最好的,捧在手心里,自然是把叶蘅往本家送,常常露脸,又加上叶蘅乖巧懂事,很讨长辈欢心,叶津渡作为哥哥,自然是要罩着这个听话的弟弟的。
叶蘅喝醉的时候,喜欢抓着他的一根手指,叫他的名字,有时会叫哥哥,但是越长越大,反而学会直呼其名了,叶津渡把这种现象叫做迟来的叛逆期。幸好当初是瞒着那个小鬼报了军校的,否则八成会在训练基地里看到某个尾巴跟来。叶蘅没这个能力混进来,但叶家有,只要他撒个娇,保不齐心软的梁蕴就什么都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