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浮看向王妙菱的神情五味杂陈,有许久不见的想念,也有对她不合时机的举动的无奈。
“你出冷宫的动静,还真不小。”段浮有些抱怨地说。
王妙菱对他笑了笑:“臣妾读着陛下的信,被陛下思念臣妾的真情所打动,所以只能赶紧出来见陛下了。”
王妙菱捧着肚子,脸上灰扑扑地看着非常天真可爱。
但段浮可是知道,这副面孔下在打什么主意。
“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段浮沉声问。
这样说,王妙菱也不打算再和段浮绕圈子。
“哥哥出事了?”王妙菱说:“因为科考?”
段浮点了点头:“科考结束之后,进入考官阅卷环节,按照我们之前的想法,一定会有人在科考上做手脚,所以这期间朕也非常谨慎,科考期间和阅卷期间都有玄察司从中监察,一直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直到放榜的时候,竟有百名考生对榜单有异议。按照安国例律,如果考生对榜单有异议,也有德高望重的先生或尊者为其证明,成绩的确不符合考生水准,就能通过审批,申请考官重新阅卷。
往年偶尔会出现一两例这样的案件发生,但绝不可能出现百名考生都对自己成绩存疑,这就代表整个榜单都有问题。
而且这百名考生几乎是在榜单颁布的瞬间就开始闹事,就好像早就知道一般。”
段浮叹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似乎此事已经让他烦心多时了。
“那张榜单中,王景澄是榜首,如果通过殿试,便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但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榜单颁布不到一刻钟便撤了。
重阅试卷之后,发现这些考生的成绩的确被人篡改,包括王景澄的试卷,都不是他自己的。
再后来玄察司介入,查到的证据全都指向是王家通过买通考官的方式,偷偷更换考生试卷,王景澄就是主谋。
此事牵扯甚广,官商勾结,百名考生成绩被调包,朕必须要查出真相来安抚民心。”
段浮看向王妙菱,眼中露出愧疚的神色:“菱儿对不起,因为目前所有针具都指向了王景澄,朕不得已下令,将他下狱。”
王妙菱的脸色的确有些不好,但她也清楚,此时段浮没办法明着袒护王景澄。
“哥哥现在关在哪里?”王妙菱问。
段浮叹息一声回答:“吴林说王景澄虽然不是官身,但你是他的妹妹,所以把王景澄关进了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是郭褚是吴林的姐夫。”王妙菱哑着声音说。
怪不得段浮做事都束手束脚,王景澄显然是一个人质。
“不过菱儿你放心,他们想用王景澄威胁朕,那是异想天开,玄察司的人已经潜入进去了,时刻保护着王景澄,不会让他有任何危险,就只是得先委屈他一阵。”
王妙菱抬起头看向段浮,她笑了笑:“臣妾当然相信陛下,但此时臣妾不能袖手旁观。吴林用王景澄作为人质,会不会他已经怀疑陛下不是假意抛弃臣妾,所以用王景澄试探陛下?”
段浮摇摇头:“之前朕也怀疑过,但看吴充媛的样子又不像。不然你在冷宫,宫中不可能不对你动手。”
王妙菱点了点头:“此次科考舞弊一案牵扯甚广,也是陛下登基之后,第一场科考。
如果真的做实哥哥是主谋,那曾宠爱臣妾的陛下必定要被议论识人不清,昏庸无能。陛下才刚登基,自己的势力都不稳固,吴林可能是奔着动摇陛下根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