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员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下来，“我说呢，你们这一身打扮还真能唬人，乍一眼看着还以为是南特来的大贵族。”
“怎么可能，都是表演道具。”伊雷说，“十几块钱从跳蚤市场上淘的。”
“真的假的啊？”检查员伸手拽了拽伊雷的西服，稀奇道，“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是。”伊雷骄傲地理了理衣领，“什么都叫你看出来那还能叫表演吗？”
“哈尔顿！”雪莱实在忍不住了。
“咳。”伊雷清了清嗓子，“那什么，后面还一堆人呢，我们也赶时间，以后有机会再……”
检查员这才拿出印章在他们的通行证上盖了一下，“好嘞，这样就行了。祝你们俩演出成功啊！”
走过了检查站，伊雷还回头冲那个检查员扬了扬手。
雪莱只觉得这个叫伊雷·哈尔顿的男人脑子是真有点什么大病。
“行了，你还嫌不够丢人？”雪莱受不了地拽了他一把。
伊雷笑着伸手揉了揉雪莱头顶上的“耳朵”，后者窘迫地把外套扯回来重新穿好。
“你没发现那些人里对我们敌视的目光少了很多吗？”伊雷说，“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露富比较安全。”
“那就不能用别的说辞？”雪莱恼火。
伊雷扭头看他，故意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兔兔这么可爱，你居然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小猫？小狗？小仓鼠？要不然小刺猬也挺适合你的——”
雪莱转身就走。
伊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一边追，“我错了老板，老板！你别一个人到处乱跑啊，哎！老板！”
蒸腾
雷斯奥的街道比朗赛还要脏乱。
各种棚屋、集装箱甚至塑料帐篷挤在一起，把原本的街道几乎全占满了，只留了两个人能勉强错身的距离供人行走。路面上到处都是垃圾，席地而睡的流浪汉随处可见，空气里充满了一股腐臭发霉、令人作呕的味道。
雪莱只走了两步就差点被这股味道逼退回来。
他还以为城外的那片垃圾场已经够夸张的了，没想到进城以后居然更加可怕。
更可怕的是这里没有一个人对此有所反应，所有人都像是丧失嗅觉的僵尸般麻木地蠕动，偶尔有人抬起头看他们，眼里露出的也是打量猎物一般的目光，让人极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