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放弃卷闸门直接就跑,可那群人只是安静地回头望着他,一句话没说,也没动弹,都站在原地,似乎并不认识他,也不是奔着他而来的。
鲁威实游移不定,决定迁延观望,回到小超市里准备营业。
他站在收银台后,不时地瞅一眼门口,那人的身影打在门口第一个货架上,尽管相隔甚远,隔着一道墙,这人依然充满压迫感。
透过玻璃,鲁威实看到他依然靠在车门边,望着右边的方向,油条剩最后一口,他细嚼慢咽,斯斯文文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进来几个人。
鲁威实额头流下一滴汗,方才惊觉自己居然没开风扇。
“一包东海。”康定说。
鲁威实看他一眼,没吭声,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
香烟在他背后的货架上,审时度势一番,鲁威实转过身,一边警惕身后,一边往窗外溜一眼。
那个一身黑的男人依然靠在车门边,油条吃完了,墨镜架在鼻梁上,手里端着豆浆杯,微微呷一口,好不惬意地看着旁边的市场。
鲁威实拿下一包东海,放在收银台上。
“多少钱?”
“二毛八。”鲁威实紧张地几乎手在抖,瓮声瓮气道。
“再来一包黄皮子。”
鲁威实看他一眼,依言转身,从货架上拿下一盒红三环渡江,放到收银台上,这回不用客人再问,他说:“两块五一包。”
“红梅也来一包。”
“四块五。”
“黄山。”
“十元。”
“黄鹤楼。”
“……”
桌子上堆满了香烟盒子,鲁威实双手撑在台边,手指掐得发白,不再动弹。
“黄鹤楼?”康定略一挑眉,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