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处于失忆的状态,戎玉怡也有点受不了了这么刺激的对话。她藏在被子里的手,嗖地一下出来刮了他脸一巴掌,又缩了回去。
不重。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有点响。
……
“清醒了吗?”戎玉怡问。
温铩羽坐起身来,似乎有点不服气,又有点委屈,闷声道:“干嘛打我,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
“我改什么嫁?”戎玉怡叹了口气,也跟着坐起来,不顾他到底记不记得,把当年只举行了订婚宴的事情说出来,“根本没来得及签字好吗?只办订婚宴了。”
到底是不忍心给他当头一棒,戎玉怡边说边描着他的神情,发现他波澜不惊的,便心中有数,他脑海中应该是有这段记忆,只是两边信息不太一致。
戎玉怡挺好奇这段过去在他脑海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竟然能把重要转折点都抹去了,只记得她跟大哥订婚。
这件事,在当时看来,有点儿血腥,黄暴,且荒诞。
然而现在让她回头总结,只有幽默两个字可以评价。
事情是这样的,这一切还需从她第一次起杀心开始说起。
那天是很冲动的一天,冲动是需要蓄力的,能让她一个胆子不算很大的人起杀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于是这件事还需要倒回去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他们刚吵过一架,戎玉怡瞒着他申请国际交换生的事情东窗事发。
俩人坐下‘心平气和’地交流了一番,最终以他不同意、戎玉怡回卧室摔门告一段落。
那段时间她整夜整夜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明明手续都办好了,出发日期定在半个月后,戎玉怡一直期待着这天的到来,却被扼杀在出发前的这一步。
但这一天还没到来,戎玉怡便心存侥幸,希望能得到学校的帮助,毕竟这关乎于两所大学的合作信誉,总不能那边派来一个学生,这边却空缺了人选,抑或临时取消两边交换吧?这对那个和她交换的学生也不公平。
她就这么侥幸,侥幸,到半个月后,教导处老师找到她,告诉她有一处申请出了问题,被打回了。
她嘴角微微动了动,问:“哪一处?”“主要是财务方面。”
“财务?我的学费不是已经交了吗?流水都过了。”
“但你的卡里没有留有足够的资金,所以最后失败了。玉怡同学,这就是你个人的问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自己检查好,海外交换你也晓得,那边也是担心你去了那边没钱,这也是为了保证其他同学平等的学习机会。”
怎么可能?她绑定的那张银行卡里面的钱,多到足够她再读这所大学八十年。
用头发丝想想就知道这是谁搞的鬼。
戎玉怡抿了抿唇,问:“那交换项目取消了吗?”
教导处老师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怎么能取消?玉怡同学,你成绩好,争取争取下一年的名额,今年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