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戎玉怡感觉自己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甚至不如蚊子有存在感。
“是什么衣服,一定要现在回去收?”他转到她前面来,轻声着问。
……
戎玉怡觉得自己该有点喝多了,刚才那支红酒她一口气闷了几口,每次喝得急了就这样,上脸快,晕晕的,一定是这样,否则怎么会句句感想都是哑口无言,她平时有那么不会说话吗?没有吧?
“就是明天要穿的衣服。”
“明天做什?”
“去学校。”
“礼拜六。”
“没有课,实验室要去的。”
“不去不行?”
“每天都要去。”戎玉怡抿抿唇,想了想,解释道,“我的小鼠刚做完开颅手术,要记数据。”
还不如不补这一句。温铩羽顿时黑下脸。
“那我,我陪陪你。”戎玉怡挣脱开他的手,拐到地垫拎起那支红酒。
戎玉怡躺在客厅沙发上,双目无神盯着天花板瞧。
那支红酒,温铩羽喝了一半,她也喝了一半。
然后就这样了。
不至于断片,可情绪放大后人会做什么,就很难说了。温铩羽拿起那只大龙虾,足有他手臂长。已死翘翘不可能返生却依然嚣张气势的龙虾头被咔咔两下拽下来,溅了一滴汤汁到戎玉怡手背上。这是她特地选的澳龙,三斤多重,酒楼加工费出炉一千五百多,光从外表便能看得出来,这条澳龙着实饱满,鲜嫩多汁。戎玉怡低头注视那一点汤汁,鬼使神差低头舔掉了。
两人分食了这条龙虾,吃着不过瘾,连带着大哥那份佛跳墙也充当了下酒菜。吃到最后,戎玉怡意犹未尽,后悔没带两碗白米饭过来。她这么说的时候,把温铩羽逗乐了,笑得胸腔肩膀发颤,龙虾头与龙虾尾重新接驳,少了中间一段,形状怪异。
温铩羽端起这盘瓷白长盘走出榉树外,锁骨上面蓄了一小撮昏黄的光,绕过中间的塔柏灌木,将祭品放到大哥坟前。
“反正你也吃不到,不要浪费。”他说。